十二源基地的晒秋场铺在西侧的斜坡上,本该是满溢秋实香气的天地 —— 玉米棒子串在竹架上,金黄的颗粒衬着蓝天;红薯摊在竹匾里,外皮泛着红亮的光;南瓜切成瓣,摆得像一朵朵橙黄色的花;连灵韵族种的 “晒秋草” 都沿着竹架爬满,草叶间垂着的小灯笼似的果实,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响。可小宇背着画本走过去时,最先闻到的不是秋实的甜香,而是一股带着霉味的潮气。
他手里还攥着半块昨天刚烤的红薯 —— 那是立秋族的秋姐姐前几天送来的种薯种出来的,昨天吃的时候还粉糯香甜,今天揣在兜里,竟变得软乎乎的,表皮还黏着一层湿滑的黏液。“怎么会这样?” 小宇皱着眉,把红薯放在竹匾旁,刚放下就发现,竹匾里的红薯大多都长了细细的白根,根须像小虫子似的缠在竹篾上,有的红薯表皮都发了霉,淡绿色的霉斑顺着纹路蔓延。
抬头看向竹架,更让他心慌:串在上面的玉米棒子,颗粒间沾着潮气,有的玉米粒都发了霉,原本金黄的颜色变得暗沉,用手一捏,竟能挤出带着霉味的汁水;竹架本身也出了问题,几根支撑的竹杆断了,玉米棒子掉在地上,沾了泥的地方霉得更厉害;最上面的 “晒秋灯”—— 那是立秋维度送来的,本该释放干燥能量帮秋粮脱水,此刻淡黄色的灯体蒙着一层灰,灯穗垂着,连一点光都透不出来,风一吹就晃出沉闷的响。
“晒秋草怎么也蔫了?” 小宇蹲下身,摸了摸爬在竹架上的晒秋草,草叶软塌塌的,原本该有的韧劲全没了,叶片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像是刚下过雨,可明明这几天都没下雨,太阳还很足。他绕着晒秋场跑了一圈,发现问题比想象中更糟:混沌族送的 “干燥扇” 放在竹凳上,扇叶转起来,吹出来的不是干燥的风,反而带着潮气,扇面上都凝了一层小水珠;小羽姐姐挂的星光晒秋灯,灯体泛着灰蒙蒙的光,照在秋粮上,连一点干燥的效果都没有;最里面的 “晒秋池”—— 那是个用来盛晒秋泉泉水的小池,现在池底结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池边的晒秋草全蔫了,草叶一碰就碎,连围着池的 “晒秋苗” 都枯了。
晒秋苗是立秋维度的标志性植物,淡黄色的叶片本该像小扇子一样舒展,此刻却卷曲成一团,叶脉泛着死气沉沉的灰褐色,根部裸露在潮湿的泥土里,根须像被泡烂了一样,一碰就断。小宇掏出画本,铅笔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先画了棵卷叶的晒秋苗,根须画成泡烂的线条,旁边标 “根烂?叶卷”;又画了串发霉的玉米,颗粒间画着淡绿色的霉斑,标 “霉”;最后画了个蹲在竹架旁的小人,手里举着发芽的红薯,眼睛画成圆圆的问号,旁边还画了滴水珠,标 “潮”。
“张爷爷说晒秋要晒足十天,不然秋粮存不住,还要做秋饼、祭秋神,现在这样可怎么办呀?” 小宇掏出通讯器,手指因为着急而微微颤抖,拨通了赵阳的电话。通讯器刚接通,就传来赵阳带着杂音的声音,还夹杂着翻动秋粮的沙沙声:“小宇?怎么了?我正和陈默翻晒玉米呢,怕晒不均匀。”
“赵司令!晒秋场出事了!” 小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晒秋苗枯了!玉米发霉,红薯也发芽了!”
二十分钟后,赵阳扛着一台 “湿度检测仪” 赶来,小铁甲跟在他身后,犀角上的青金色光扫过晒秋苗,叶片竟短暂地舒展了一点,可没过几秒,又被一股无形的能量压得卷了回去。赵阳蹲下身,把检测仪的探头贴在晒秋苗根部,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数据:“检测到‘枯晒能量’,浓度 0.8g/cm3,抑制干燥能量传导,导致秋粮霉变、植物腐烂。”
“是枯晒能量在搞鬼。” 赵阳皱着眉,指尖的土石能量轻轻覆盖在土壤上,能清晰感觉到土里藏着一种 “吸干放潮” 的力量,“这种能量看着让东西发潮,其实是吸走了秋粮和植物的干燥能量,还会释放潮气,让秋粮发霉发芽,再这样下去,不仅晒秋白费,立秋维度的晒秋泉恐怕也出事了。”
话音刚落,苏瑶和林羽就快步走了进来。苏瑶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装着用晒秋草熬的护苗液,意识草的叶片在桶边剧烈晃动,泛着警惕的淡红色;林羽打开能量检测仪,屏幕上的淡黄色线条(晒秋能量)断断续续,中间夹着几缕暗灰色的线条(枯晒能量),像一张网,把晒秋苗的能量图谱缠得严严实实。
“意识草感知到,立秋维度的晒秋泉被枯晒能量堵了。” 苏瑶蹲下身,把护苗液倒在晒秋苗根部,液体刚碰到土壤,就冒起了一缕白雾,“晒秋泉是各维度晒秋能量的核心,现在释放的能量只剩平时的 6%,连带着咱们的晒秋场也受了灾。”
林羽的手指在检测仪上滑动,眉头越皱越紧:“玉米霉变率 75%,红薯发芽率 80%,晒秋苗的根系损伤率 90%—— 再不想办法,不出一天,所有秋粮都会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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