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泥潭战场:血色哨站与腐蚀的矿道
诺德海姆的黎明,不再有往日的宁静。永恒之森东部的碎颅氏族哨所,是一座由兽骨与铁木搭建的简陋堡垒,哨塔顶端的“战魂旗”——用兽人战士的头发与敌人的金属碎片编织而成——在晨风中无力地耷拉着,旗面上的血色纹路早已被硝烟熏得发黑。
哨所内,三名兽人战士正围在篝火旁煮肉汤。老兽人加鲁的左臂空荡荡的,袖管用兽皮绑紧,那是上周对抗圣堂防卫者时被能量射线切断的;年轻的兽人托克正用一块破布擦拭战斧,斧刃上的缺口密密麻麻,却依旧能看出他保养时的用心;还有一个名叫莱卡的女兽人,正警惕地盯着远方的荒原,她的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每一丝异常的声响——兽人敏锐的听觉,是哨所最可靠的预警。
“托克,今天换岗后,记得给你弟弟的坟上添点土。”加鲁舀了一勺肉汤,递给托克,声音沙哑,“他要是还在,肯定能砍翻更多铁皮罐头。”
托克接过肉汤,眼眶微微发红。他的弟弟在上次袭击中,为了掩护其他战士撤退,被圣堂防卫者的能量网缠住,最后引爆了自己的战斧,与敌人同归于尽。“我知道,大叔。等这场仗打完,我要让所有海克斯的崽子,都为我弟弟陪葬。”
就在这时,莱卡突然站起身,战斧握在手中,耳朵指向荒原深处:“有动静!很轻的震动,像是……重型机械的履带声!”
加鲁和托克立刻拿起武器,冲向哨塔。托克爬上哨塔,举起兽人特制的“远视镜”——用魔兽的眼球改造而成,能看清三公里外的景象。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是海克斯的‘震荡者’!至少五台!还有圣堂防卫者,数量太多了!”
震荡者是海克斯最新部署的中型单位,底盘是六条履带,顶部装有一个直径两米的震荡炮,炮口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它们的推进速度不快,却带着令人心悸的沉重感,每一次履带转动,都让地面产生细微的震动。
“鸣警报!通知总部!”加鲁嘶吼着,拿起兽骨号角,用力吹响。“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在荒原上回荡,却很快被震荡炮的“嗡鸣”盖过。
第一发震荡炮击中了哨所的围墙。没有爆炸,只有一道淡紫色的能量波扩散开来,围墙的铁木结构瞬间失去韧性,如同被泡软的面包,缓缓坍塌。圣堂防卫者如同潮水般涌入,能量步枪的射线如同暴雨般倾泻,莱卡刚举起战斧,就被两道射线击中胸口,身体瞬间失去力气,倒在血泊中。
“莱卡!”托克怒吼着,跳下哨塔,战斧劈向最近的圣堂防卫者。斧刃砍在机械装甲上,发出“火花”的撞击声,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圣堂防卫者的手臂突然变形,化作一把能量刃,刺向托克的腹部。
加鲁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能量刃。能量刃穿透了他的胸膛,淡紫色的能量在他体内肆虐,他咳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死死抱住圣堂防卫者的身体,对着托克喊道:“走!去报信!”
托克含泪转身,向着氏族总部的方向狂奔。他能听到身后传来震荡炮的轰鸣,能看到哨所的哨塔在能量波中坍塌,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越来越近的震动——他知道,加鲁和莱卡,再也回不来了。
与此同时,铁炉堡的第三矿道内,一片混乱。
矿道顶部的水晶灯闪烁不定,淡蓝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照亮了地面上流淌的、冒着白烟的绿色液体——这是海克斯的酸性腐蚀凝胶,接触到金属时会发出“滋滋”的声响,将精钢管道腐蚀成锈迹斑斑的废铁。
老矮人古林蹲在管道旁,手中拿着一把特制的錾子,试图将腐蚀的部分敲掉。他的手上布满了烫伤的水泡,那是昨晚修复另一处管道时,被高温的金属蒸汽烫伤的。“该死的凝胶!连陨铁都能腐蚀!”古林咒骂着,錾子敲在管道上,腐蚀的金属碎片簌簌落下,露出里面更严重的锈蚀。
他的学徒,年轻的矮人比利,正提着一桶冷却液跑过来,冷却液是用雪山融化的冰水和矮人特制的抗腐蚀药剂混合而成,是目前唯一能暂时抑制凝胶腐蚀的东西。“师傅,冷却液来了!但只剩下这一桶了,雪山的冰窖被圣堂防卫者袭击,药剂也快用完了!”
古林接过冷却液,小心翼翼地倒在腐蚀的管道上。冷却液与凝胶接触,发出“嘶嘶”的声响,冒出白色的雾气,腐蚀的速度暂时减缓。“必须在今天修好这根管道,否则铁炉堡的地火熔炉就会断能,锻造不了武器和护甲,前线的兄弟们就没支援了。”
就在这时,矿道深处传来“咔嚓”的断裂声。一根支撑矿道顶部的精钢支柱,被残留的凝胶腐蚀,突然断裂,顶部的岩石开始坍塌。“快跑!”古林拉着比利,向着矿道出口狂奔,身后的岩石如同暴雨般落下,将刚刚修复了一半的管道彻底掩埋。
古林靠在矿道出口的墙壁上,看着坍塌的矿道,眼中充满了绝望。这已经是第三根被腐蚀的管道了,修复材料越来越少,工匠们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却依旧赶不上破坏的速度。“我们……还能撑多久?”比利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着自己被腐蚀得发黑的手套,眼中充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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