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的长剑已经卷了刃,肩甲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手臂流到剑柄上,握得久了,竟有些滑腻。可他的眼神比剑尖还利,死死盯着被亲信按在地上的神秘人——那身蛇纹黑袍皱成一团,脸上沾着尘土,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说!苏贵妃和王掌柜到底要做什么!”凌轩的声音带着喘息,却直直砸在地上,震得神秘人身子发颤。
周围的厮杀还没停,苏贵妃的手下像疯了似的往上冲,林护卫带着人死死挡在前面,刀剑碰撞的“当啷”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溅起的血珠落在凌轩的衣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神秘人咽了口唾沫,眼神躲闪着:“我……我只知道贵妃娘娘让王掌柜找反贼,说是要在皇上寿宴上……”
“寿宴上做什么?!”凌轩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神秘人疼得惨叫一声,终于崩了防线:“要在御酒里下毒!再把罪名推给您和沐姑娘,到时候贵妃娘娘的侄子就能接管禁军!”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亲信都变了脸色。凌轩攥紧长剑,指节泛白——原来苏贵妃的野心这么大,不仅要陷害他们,还要谋逆!
“带他走!”凌轩低喝一声,两个亲信立刻把神秘人捆结实,往马车上拖。可刚转身,就听见巷口传来马蹄声,苏明的声音隔着人群传过来:“凌轩!留下人证,饶你不死!”
凌轩回头,就见苏明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十个禁军,长枪如林,把小巷堵得严严实实。两侧的高墙逼仄,头顶只漏一线天,风卷着落叶打在墙上,沙沙响得像催命鼓。
“想留我们?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凌轩把长剑交给身边的护卫,自己翻身上马,“林护卫,你带神秘人从后巷走,去京兆尹府找张大人,我来拖住他们!”
“大人!不行!您伤口还在流血!”林护卫急了。
“没时间了!”凌轩一甩马鞭,马吃痛长嘶,朝着苏明冲过去,“快走!”
林护卫咬咬牙,带着人架着神秘人往后巷跑。苏明见了,气得大吼:“拦住他们!先抓活口!”
几个禁军立刻冲过去,凌轩却横马挡在巷口,手里抄起一根掉落的长枪,迎着禁军刺过去。长枪刺穿一个禁军的护心镜,凌轩却被反作用力震得胳膊发麻,肩甲的伤口裂开,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只能拼命拖延时间。好在林护卫跑得快,很快就没了踪影。凌轩见目的达到,虚晃一招,拨转马头,朝着另一条小巷冲去——他得赶紧去找沐沐,告诉她这个惊天阴谋。
而此时的沐沐,刚从偏殿的狗洞钻出来。她用之前藏的磨尖木簪撬了半天才打开锁,又趁守卫换岗的间隙,贴着墙根溜到后院。身上还穿着囚服,太显眼,她绕到杂役房,偷了件粗布短打换上,又抓了把灶灰抹在脸上,遮住原本的容貌,活脱脱一个跑腿的小厮。
她记得春桃说过,王掌柜最近总去城南的废弃仓库,便一路往城南赶。路上避开巡逻的禁军,绕了好几个圈子,才在一片荒地里找到那座仓库——屋顶塌了一半,门窗都破了,门口却有两个黑衣人守着,一看就是放哨的。
沐沐不敢贸然靠近,绕到仓库后面,顺着一根断梁爬上屋顶。从破洞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王掌柜正站在一张木桌前,对面是个穿灰衣的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这是最后一批银子,你按约定,把御酒的配方给我。”王掌柜把锦盒推过去,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被沐沐听得清清楚楚,“寿宴那天,我会让人把毒下进去,到时候皇上一死,贵妃娘娘的侄子登基,咱们都是功臣!”
灰衣汉子打开锦盒,满意地看着里面的银子:“放心,配方没问题,只要几滴,就能让人当场毙命,还查不出来。对了,凌轩那边怎么办?他好像在查你。”
“查我?”王掌柜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份密函,“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凌轩亲信名单,只要把这个交给贵妃娘娘,让她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凌轩就成了孤家寡人,翻不了天!”
沐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份密函太重要了!要是被苏贵妃拿到,凌轩的人都会遭殃!她盯着王掌柜手里的密函,趁他转身去翻箱子的间隙,屏住呼吸,从屋顶的破洞跳下去,指尖飞快地勾过桌角的密函,塞进怀里,再顺着柱子爬回屋顶,整个过程不过两息,王掌柜竟毫无察觉。
她趴在屋顶上,听着王掌柜和灰衣汉子继续商量,直到两人离开,才悄悄爬下来,朝着京兆尹府的方向跑——她得赶紧把密函和阴谋告诉凌轩。
跑了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喊声:“密函不见了!快追!”
沐沐回头,见王掌柜带着几个黑衣人追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刀。她不敢停,加快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跑。可黑衣人跑得太快,很快就追上了她,把她堵在一条死胡同里。
“把密函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王掌柜恶狠狠地说,眼里满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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