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主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空气中残留的戾气却丝毫未散。玄清长老捻着胡须,眉头拧成川字,语气凝重:“林堂主此人素来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绝不会坐视我们动摇军心,怕是很快就会有动作。”
沐沐抬手按住腰间短剑,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中却燃着不灭的光:“哪怕他手段再狠,我们也不能退缩。多争取一名弟子,门派就多一分生机。”
凌轩折扇轻敲掌心,目光锐利如鹰:“我们兵分两路,长老您去联络资历较深的执事,他们说话分量重;我和沐沐去说服年轻弟子,他们心思纯粹,更容易看清真相。”
三人计议已定,即刻分头行动。
玄清长老直奔执事堂,而沐沐与凌轩则穿梭在门派的练功场、弟子院之间。此时天色渐暗,灯笼次第亮起,映得青石路忽明忽暗。
“李师兄,你前日说夜影派来的人强占了咱们的药圃,这事绝非合作该有的样子。”沐沐拦住一名身材高瘦的弟子,语气恳切,“他们今日能占药圃,明日就能夺门派基业,你难道愿意让师门沦为他人附庸?”
李师兄面露挣扎,身旁几名弟子也围了过来。其中一人低声道:“沐姑娘说得有理,可林堂主手握实权,我们反对又有何用?”
“只要大家齐心,真相就不会被掩盖!”凌轩上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明日门派大会,便是揭穿夜影阴谋的最佳时机,届时只要众人一同发声,林堂主即便想偏袒,也无法服众。”
弟子们窃窃私语,不少人眼中闪过动摇。就在这时,一名面色慌张的小弟子急匆匆跑来,额头上满是冷汗,对着沐沐和凌轩躬身道:“沐姑娘、凌公子,长老……长老让你们速去后山静心谷,说有几位执事被他说动了,要当面商议明日大会的细节,迟了怕生变数!”
沐沐心中微动,看向小弟子。这弟子眼神躲闪,双手微微颤抖,似有难言之隐。凌轩也察觉到异样,不动声色地问道:“长老何时让你过来的?具体有几位执事?”
小弟子眼神更加慌乱,支支吾吾道:“就……就在刚才,在执事堂门口。具体几位我没看清,长老说情况紧急,让你们立刻过去。”
玄清长老行事素来沉稳,若真有要事,定会亲自派人来报,怎会让一个如此慌张的小弟子传话?沐沐心中警铃大作,正要追问,却见小弟子身后不远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显然是有人在暗中监视。
“怕是不去不行了。”凌轩压低声音对沐沐道,“对方既然设了局,我们若不去,他们定会另寻借口,说不定还会污蔑我们畏罪潜逃,反而坐实了奸细的罪名。”
沐沐点头,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当下对小弟子道:“劳烦你带路。”
小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引路,脚步快得几乎要跑起来。沐沐和凌轩紧随其后,一路向着后山而去。
后山幽静,林木繁茂,月光透过枝叶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静心谷位于后山深处,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山谷,入口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岩壁,谷内开阔,却只有一条小径可供进出,正是易守难攻之地。
“不对劲。”踏入谷口的瞬间,沐沐猛地停住脚步,声音发沉,“这里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没有。”
凌轩也早已察觉异常,折扇“唰”地展开,扇骨上的尖刺弹出,警惕地扫视四周:“小心,恐有埋伏。”
话音刚落,一声尖锐的哨声骤然划破夜空,刺耳至极。
“咻——”
哨声未落,两侧的岩壁上突然涌出数十名黑衣弟子,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凶狠,瞬间将谷口堵死。与此同时,谷内四周的树林中也窜出大量人影,手持长弓短弩,箭矢上寒光闪烁,直指沐沐和凌轩。
林堂主身着深色劲装,从谷内最高处的一块巨石上缓缓走下,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拍手道:“沐沐、凌轩,果然聪明,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沐沐怒视着他,厉声问道:“林堂主,你为了与夜影合作,竟然对我们痛下杀手,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林堂主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贪婪与疯狂,“等我借助夜影的势力,一统江湖,我就是天!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日便让你们葬身于此!”
他抬手一挥,冷喝道:“动手!不留活口!”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支箭矢如雨点般射来,破空声呼啸而至。凌轩反应极快,将沐沐一把拉到身后,折扇舞得密不透风,“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箭矢纷纷被挡落在地。
“跟我来!”凌轩拉着沐沐,身形如电,向着谷内一侧的岩壁冲去。那里的树木相对稀疏,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想跑?”林堂主冷笑,“给我围上去!”
黑衣弟子们蜂拥而上,刀剑挥舞,杀气腾腾。沐沐抽出腰间短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冽,她身形灵动如蝶,避开迎面而来的刀锋,短剑顺势一挑,划过一名弟子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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