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小酒馆偷听到关于“冰魄剑”叶寒的传闻后,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
内心:他果然在找我!还闹得人尽皆知?!完了完了…他肯定憋着大招呢!说不定哪天就带着清奇宗执法堂的人冲进来把我逮回去公开处刑!
看谁都像清奇宗的探子,听什么都像是对我的嘲讽。
说书时也心不在焉,好几次把“孙悟空”说成“孙悟寒”,把“紧箍咒”说成“冰山咒”,引来听众一片哄笑和疑惑的目光。
内心:…口误!纯属口误!
收摊后也不敢在外面多逗留,买了吃食就立刻缩回悦来客栈那充满汗臭味的通铺,仿佛只有这简陋拥挤的环境才能给我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同屋的炼气修士看我整天疑神疑鬼、脸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闲云道友,你这是咋了?撞邪了?还是欠了高利贷被追债?”
我:“…” 内心:比撞邪和追债可怕多了!我欠了一座冰山!
“没、没事…就是…练功有点岔气…”我胡乱搪塞过去。
夜晚,我抱着膝盖缩在床角,那株没心没肺的冰莲依旧准时跑出来散发光芒和寒气,映照着我愁苦的脸。
内心:莲祖宗啊莲祖宗…你说你那原主人到底想干嘛啊?给个痛快行不行?天天这么吊着,我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冰莲的光芒温柔地闪烁着,似乎想安慰我,却让我更焦虑了。内心:你别闪了!再闪他顺着信号找过来了!
就在我快要被自已的想象力逼疯的时候,几件小事悄然发生,让我原本坚定的“叶寒要抓我回去”的念头,产生了一丝动摇。
第一件事,是关于摊位费的。
西市坊市的管理者,是个筑基后期的胖修士,姓钱,为人刻薄,贪财好利,平日里对我们这些摆摊的散修吆五喝六,摊位费收得贼狠,还经常找各种理由加收“管理费”、“卫生费”。
这天,钱管事又腆着肚子过来收钱,轮到我的时候,他眼睛一斜,用肥短的手指敲了敲我的破桌子:“闲云散人是吧?你这个月生意不错啊!这摊位位置好,人气旺,得加钱!一天再加两块灵石!”
我顿时急了:“钱管事!这不合规矩吧?之前不是说好一天五块灵石的吗?怎么又加?”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钱管事唾沫横飞,“爱交交,不交滚蛋!后面有的是人等着这位置!”
我气得浑身发抖,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咬着牙,正准备掏钱…
就在这时,钱管事突然“哎哟”一声,猛地打了个哆嗦,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惊恐地四处张望。
“怎…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冷?”他抱着胳膊,声音发抖,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周围其他摊主也纷纷附和:“是啊,怎么突然降温了?”
“嘶…这阴风哪来的?”
“钱管事,您没事吧?”
钱管事哆哆嗦嗦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惧,他胡乱地摆摆手:“算…算了!今天就按原价收!下次…下次再说!”说完,他竟像躲瘟神一样,飞快地收完其他人的钱,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 内心:什么情况?良心发现了?不可能!那刚才那股阴风…
我下意识地看向那个熟悉的角落,空无一人。但空气中,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熟悉的寒意…
内心:难道是…?
第二件事,发生在我去买灵谷饼的路上。
西市有家灵谷饼摊,味道不错,价格实惠,我经常光顾。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凡人老汉。
这天,我照常去买饼,却发现摊子前围了一群人,老汉正哭丧着脸,对着一个穿着华服、满脸横肉的公子哥苦苦哀求。
“刘公子…行行好…这…这保护费真的交不起了…小老儿小本生意…”
那刘公子是西城一霸,仗着家里有个筑基期的修士亲戚,横行乡里,专门欺压这些小商贩。
“交不起?交不起就别摆摊!”刘公子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恶狠狠道,“老子告诉你!今天不交足十块灵石,老子砸了你的摊子!”
周围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我捏紧了拳头,气血上涌,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强忍怒气。内心:妈的!人渣!
就在刘公子伸手要去抓老汉时,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刘公子突然“嗷”一嗓子惨叫起来,抱着右手手腕跳脚!只见他的手腕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片青紫色的冻伤痕迹,肿得老高!
“谁?!谁暗算老子?!”他又惊又怒,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刘公子又惊又怕,色厉内荏地骂了几句,最终捂着手腕,灰溜溜地跑了。
老汉逃过一劫,对着空气连连作揖:“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暗中相助!”
我站在人群中,再次感受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精准而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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