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敬你!我学着李白,也拎起一坛酒。“好,今日我就陪你不醉不归。”拿起酒坛,对饮起来。
李冶急忙伸手捅了捅我。“喝多了可没人管你。”小嘴翘得老高,但那仰怒之间却是满心的关切之情。
玉真公主把李冶拉到她的身边,“难得今日畅怀,就让他们师徒放开了喝吧!”我心道,还是姐姐好啊,姐姐善解人意!
“怎么?你这丫头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起来了?你让子游怎么敢娶你呦……”师父对着李冶揶揄道。
“要你这怪人管,小心师姐替我收拾你。”李冶话一出口便感觉不对,再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玉真公主红晕上头,却依然端庄,笑着抬手在李冶的脸蛋上轻柔的一捏,“你这丫头,都是被这李太白给带的,说话口无遮拦。”
我不自觉地捧起酒坛,冲着玉真公主说道:“我再敬师母一杯。”话音一落,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三息过后,师父的笑声打破了寂静。李冶此时也在捂着嘴偷笑。
玉真公主红着脸环视着我们三个人,突然笑出声问道:“我怎么感觉你们三才是一家人?”
“师姐…”李冶撒娇似的晃了晃玉真公主的小臂。“我们都是一家人,对…我们四个都是一家人。”师父喜上眉梢的给我们定了性。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的旋律在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李冶端起酒杯,“为了一家人,干杯!”
“举杯邀月笑沧海,琴剑飘零君莫猜。”师父随口成章。一句师母叫的,让李白到现在还合不拢嘴,笑意由心而发。
“侠骨风流随心去,酒盏映月功名埋。”我也不能含糊,必须跟上师父的节奏,张嘴就来。
“子游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见长啊?”玉真公主适时的揶揄我,好似报那一句‘师母’之仇。
夜渐深时,师父的酒兴愈浓。他提议玩飞花令,要求句中必须带字。从月似佳人笑玄月笑看花正娇长夜依旧圆月明把酒唤宫月,酒过数巡后,连最寡言的玉真公主都吟出月影红尘百花聪的妙句。
李白突然举手,子游接的凭栏观异乡,犯规!没有月字。,
我笑着自罚一杯。师父却若有所思:不过这…意境相通。他忽然击节而歌:凭栏观异乡,孤月湮郁坠!好!思乡独湮郁!
李冶已有些微醺,倚在我肩头轻哼着小调。她的歌声与玉真公主的琴音、师父的吟诵、画舫外的水声交融,让我想起师父常说的一句话——天地大乐,无非宫商。
子夜时分,李白忽然起身:该休息了。
师父可还尽兴?我急忙站起。他大笑道:从未如此尽兴。说着手已搭在我的肩上。
玉真师姐递过一盏琉璃灯:下楼照明。李冶则包了几块杏仁酥:别浪费,回房吃。
李白笑着揉乱我俩的头发,又向玉真公主伸出手。夜风吹起他的白袍,月光下恍若谪仙。玉真公主低头含羞,但还是握住了师父的手走下楼梯。师父忽然回头喊道:子游!青玉牌背面还有小字!
师父与玉真公主的身影融入月色,最后消失在廊中。我急忙查看玉牌,在天然去雕饰下方,果然刻着极小的两行诗:
英雄何须问此行,且由心胸照人间。李冶靠过来轻声念出。
看向依然呆立原地的我,妩媚的柔声问道:师姐与李白已经入房了!你还要继续畅饮吗?“回房畅饮如何?”我揽住李冶的腰肢,惹来李冶一阵如铜铃般的娇笑。
晨雾未散,还没醒酒的我便被李冶从房中拉出来练剑。来到庭院中央,昏昏欲睡的我含糊不清的说道:“让夫君先看看你的进步如何?”说完便坐到了石凳上。
李冶甩了我一个白眼,立在庭院中央,素手执剑,身姿如柳。她起势极轻,剑尖微垂,像是一枝含露的白梅,静中藏锋。忽而腕子一翻,剑光乍起,整个人便如流风回雪般动了起来。
她的剑招不似男子那般刚猛,却另有一番灵韵。身形转处,衣袂飘摇,束腰的丝绦随风扬起,衬得腰肢愈发纤细。
剑锋过处,不闻破空之声,反倒像是裁开了一层薄纱,轻巧得近乎优雅。她步子极稳,却又极柔,足尖点地时如蜻蜓掠水,转瞬又飘然远去,只在青石板上留下几不可察的足印。
最妙的是她运剑时的姿态——皓腕翻转,剑锋斜挑,剑穗上的银铃轻颤,却不闻其声,仿佛连风都为她屏息。
剑光如白发似雪,身形却似弱柳扶风,剑势明明凌厉,生生被她使出了几分袅娜之态。剑随身走,衣袂翻飞间,竟像是画中仙子舞剑,美得叫人移不开眼。
剑势将收时,她忽地旋身,剑尖轻挑,恰恰将一片飘落的杏花钉在剑锋上。晨光透过薄雾洒在她身上,衣裙飘飘,杏花轻颤,而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转间,晨雾都似染上了几抹红晕。
冬日清晨的寒凉让我收紧了衣襟,更是清醒了七分。可翩若惊鸿、柳腰莲步的李冶又让我沉醉的更甚,眼神更是移不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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