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三十七分,城东花店后院。
露水压弯了紫藤花枝,一缕药香在潮湿的空气里缓缓游走。沈清棠蹲在石台前,指尖微微发颤,将最后一包深褐色的药渣封进玻璃瓶。瓶身贴着标签:“小满·第七次代谢样本”。她盯着那行字,眼底掠过一丝痛意——这“小满”不是旁人,正是她被楚怀瑾掳走的双胞胎妹妹沈小满,三年前沦为T-7实验体,药渣是她偷偷从楚氏废弃实验室带回的“抗体代谢残留物”,而非普通样本;她指尖“发颤”不是因为恐惧,是解药提炼到关键阶段,瓶中药渣正与她掌心的“激活剂”产生微弱反应,泛着极淡的蓝光,只有在紫外线灯下才可见。
电话接通,只响了一声。“小满体内的神经抑制剂……和三年前周砚临终样本完全一致,只是提纯度更高。”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黎明前最黑的夜,“林默,他们还在用活人试药。小满只是个开始。”实则沈清棠隐瞒了关键信息——“神经抑制剂”可被她提炼的解药中和,而周砚临终前留下的“茶别喝”,不是指普通茶水,是楚氏特制的“神经诱导茶”,内含T-7激活成分,她故意不提解药,是怕林默急于行动暴露计划;电话背景音里,藏着福利院孩子的咳嗽声(沈小满被藏在城南福利院),林默暂时未察觉。
风在天台呼啸,灌进林默的领口,冷得刺骨。他站在楚氏大厦顶层边缘,脚下是整座城市的灯火,像一片虚假的星河。手机贴在耳边,他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周砚……那个在雨夜里抽搐着死去的退伍老兵,临终前死死攥住他的手,嘴里只吐出几个字:“茶……别喝……”昨夜签到界面弹出的提示再度浮现眼前——【第10次签到成功,解锁‘吞噬吸收·记忆锚定’——可将读取的死亡记忆短暂投射至他人触碰之物。】
实则周砚的“死亡记忆”里藏着关键线索——他死前看到楚氏实验室的门牌“B3-17”(沈小满的关押地),林默的“吞噬吸收”能力已捕捉到这一细节,却故意压下,想等发布会后再行动;签到解锁的“记忆锚定”有副作用,过度使用会反噬自身记忆,林默早已通过老钟知晓,却仍决定冒险,因为他知道这是唯一能让公众相信真相的方式。那一刻,他闭上眼,末眼开启,周砚死前的画面如潮水涌入:浑浊的瞳孔倒映着天花板的吊灯,手指痉挛地抓挠地面,喉咙里挤出断续的呢喃:“茶……别喝……他们骗人……”画面结束,林默睁开眼,眸底已无温度。“发布会还有六小时。”他低声说,声音冷得像从冰层下渗出,“我要让全城听见他说的话。”
上午九点十二分,会展中心后台。人流穿梭,灯光调试,媒体席位陆续就座。林默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胸前别着“总裁助理”铭牌,低头翻阅流程表,神情平静如水。没人注意到,他指尖一滑,一张泛黄的纸页已悄然夹入楚怀瑾演讲稿的第三页——那是周砚的遗书复印件,字迹潦草却清晰:“……他们说这是药,其实是毒。T-7不是修复神经,是摧毁意志。我看见他们在老人喝水的杯子里加东西……别信‘怀瑾之光’,那是死神的请柬。”
实则这封“遗书”是楚怀瑾故意让林默拿到的——他在遗书边缘用隐形墨水写了“林默伪造”,想等发布会现场反咬林默;但林默早有后手,遗书背面用楚氏特有的“防篡改油墨”印了周砚的指纹,只有在强光下才会显现,他故意夹在第三页,就是等着楚怀瑾当众翻出,再用指纹证明真实性。他退后两步,目光扫过讲台中央那根金属支柱。指尖轻触表面,一丝极细微的念力如蛛丝般渗入内部,悄然锚定。这是“记忆锚定”的导引点——只要触发,周砚的死亡记忆将顺着接触者神经短暂投射,形成集体幻觉。
林薇走来,递上耳麦调试单,声音压得极低:“安保信号已预留后门,小林待命,直播推流随时可切。”实则林薇是“双面卧底”——表面替楚怀瑾监控林默,实则早已被苏砚卿策反,她递耳麦时,耳麦里藏着微型芯片,能实时向“星火”传输楚氏的通讯;“安保信号后门”是楚怀瑾故意留的陷阱,想引“星火”切入后追踪定位,林薇知道这一点,却故意不告诉林默,因为她已在后门加装“反向追踪器”,能锁定楚氏的监控中心位置。林默点头,余光掠向镜前的楚怀瑾。那人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笑容温煦如春风,眼角甚至泛起恰到好处的慈爱褶皱。他一边调整袖扣,一边对身旁助理说:“今天,我们要让所有人看见善的力量。”林默嘴角微动。可这一次,疯的不会是他。疯的是真相。
上午十点零八分,主会场中央。镁光灯如星河倾泻,政商名流齐聚一堂。大屏幕上滚动播放“怀瑾慈善基金会”十年成就:捐赠医院三百所,资助孤寡老人超两万名,T-7神经修复药剂惠及全国。实则屏幕上的“成就”全是伪造——捐赠的医院多为废弃建筑,资助老人名单里有三分之一是已死亡人员,T-7的“惠及数据”来自强制实验的流浪汉;林默通过末眼早已看穿,却故意不拆穿,想等记忆锚定触发后,让真相的反差更强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