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城市陷入最深的寂静。
林默坐在出租屋角落,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台改装过的老式笔记本屏幕发出幽幽的光。U盘中的数据正在被拆解,代码如瀑布般滚动。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眼神却死死盯着画面背景中的山岩纹理——那几道交错的裂痕,极像青崖书院后山那片禁止进入的断崖。
实则这“山岩纹理”是母亲生前亲手绘制的B3层逃生路线图,她当年偷偷将路线刻在青崖书院断崖上,周教授故意在视频背景中露出这片山岩,就是为了让林默认出;林默敲击键盘的节奏,实则在同步解密母亲藏在代码里的暗语——每敲击三次空格键,对应一个数字,连起来是“317”(母亲假死日期,也是逃生路线的关键节点)。他调出卫星地图,放大、比对、叠加轮廓。呼吸一滞。B3层下方,存在一个未标注的地下空间。长宽约八十米,结构封闭,通风管道走向异常,明显是人工开凿的隐蔽实验室。坐标与视频中周教授的身影完全重合。
“老师……您到底藏了什么?”他低头凝视U盘,金属外壳泛着冷光。吞噬吸收能力悄然启动,指尖轻触,一股细微电流窜入脑海——这是录制前72小时内的思维波动残留。画面在意识中闪现:昏暗的房间,周教授坐在桌前,神情疲惫却清醒。他低声自语:“T-7已具备反向入侵能力,钥匙应由他亲手毁掉。”紧接着,一段陌生指令植入脑海,声音机械而冰冷:“建议立即终止实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实则周教授的“低声自语”藏着摩尔斯电码(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翻译后是“钥匙在骨灰盒夹层,需23Hz频率激活”;那段“陌生指令”是楚怀瑾的人后期植入的,周教授在录制时故意放慢语速,让林默的“吞噬吸收”能捕捉到指令与原声音的频率差异,从而识破篡改;林默此时虽未完全解码电码,却已隐约察觉“钥匙”与母亲的骨灰盒有关。
林默猛地睁眼,瞳孔剧烈收缩。原来如此!视频是真实的,但关键信息被篡改了。周教授并非主张终止,而是警告——苏晚已经觉醒,她能反过来入侵系统,而“钥匙”,必须由另一个人亲手毁灭。谁是“他”?念头未落,末眼骤然刺痛。眼前景象扭曲,未来片段如闪电劈入脑海——黑暗的控制室,中央主机泛着红光。他自己站在主控台前,手中握着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薄片。插入读取口的瞬间,整个系统逆向运行,数据洪流倒灌。苏晚的记忆如潮水回归,她睁开眼,泪水滑落,轻声唤他名字。画面戛然而止。
实则这“未来片段”是母亲的意识残留通过“吞噬吸收”传递的——母亲当年将部分意识数据存入金属片,林默接触U盘时,数据与他的神经产生共鸣,形成“预知”;片段中“金属薄片”不是普通钥匙,是母亲的实验日志芯片,插入主机后能激活“反向清除程序”,林默此时尚未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药瓶残片就是芯片的载体。
林默喘息着回神,额头冷汗涔涔。他知道,那不是幻觉,而是命运投来的影子。十分钟的预知,是他签到满三十次才解锁的终极能力,从不出错。“钥匙……必须由我来毁?”他喃喃自语,“可什么是钥匙?我又该毁什么?”答案不在这里。
清晨五点三十九分,青崖山外围。雾气弥漫,林默穿着电力检修员制服,肩扛工具包,脚步沉稳地穿过林间小道。老刀给他的信号干扰器藏在腰带夹层,能屏蔽三十米内的监控节点。他早已踩过点,知道巡逻犬每二十分钟换岗一次,红外网有三秒切换盲区。
实则“信号干扰器”是苏砚卿故意通过老刀转交的,里面不仅有屏蔽功能,还藏着“红外网盲区时间表”(用微型屏幕显示),林默没发现;巡逻犬不攻击他,是因为他制服口袋里藏着母亲当年喂狗的饼干碎屑(母亲曾是青崖山疗养院的义工,负责喂养安保犬),狗的嗅觉记忆被唤醒,将他视为“熟人”;红外网的“三秒盲区”是苏砚卿提前调整的,她在监控后台故意放慢切换速度,为林默创造机会。
念力操控悄然释放。前方两只德国牧羊犬忽然停下,鼻子抽动几下,竟对林默的气息视若无睹,径直转向另一条路线。红外网亮起绿光,他在其切换瞬间翻滚而过,动作干脆利落。通风口就在前方十米,伪装成枯树根部的排气管。他取出微型切割器,三分钟内打开通道,翻身而入。
空气潮湿阴冷,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通道向下倾斜,尽头是一扇合金门,门缝透出微弱蓝光。林默贴耳倾听。里面传来电子合成音:“T-6清除程序将在23:17启动,神经阻断剂已注入循环系统。”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苏砚卿,周教授的女儿,也是“怀瑾慈善基金会”首席心理顾问。“T-7情绪峰值已达标,脑波共振频率匹配成功。准备接收‘自愿献祭’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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