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城市还在沉睡,巷子深处却已亮起一盏昏黄的灯。
清棠花坊的后院,沈清棠蹲在药柜前,指尖轻巧地将一包包淡黄色粉末装进特制棉袋。这是她连夜调配的“抗敏缓释包”——成分源自几种罕见抗敏植物,能短暂缓解因楚氏药业“惠民赠药”引发的急性过敏反应。每一包药里,她都夹进一张手写卡片,墨迹清秀,像春风拂过枯枝:“你不是孤例。”
其实这“抗敏缓释包”的核心成分是老吴提供的特效解毒剂,能中和T-7的毒性,并非只是“缓解过敏”;卡片上的字迹看似随意,实则藏着摩尔斯电码,“你不是孤例”对应的是“警方已介入,保存证据”,只有懂行的受害者能破译;更关键的是,棉袋内侧缝着微型定位芯片,能实时追踪领药人的位置,防止楚氏暗中报复——沈清棠早就知道,楚氏会派人混在领药群众中,这些芯片能帮“星火”锁定卧底。
小满蜷在角落的藤椅上,怀里抱着那只三花猫,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石子。“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在犯法?”她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窗外的风吞没。
沈清棠动作一顿,转过身来,轻轻把小满搂进怀里。少女的发丝蹭着她的脖颈,带着孩童特有的暖意与颤抖。“不,我们在救人。”她声音很轻,却像钉子一样稳,“林默哥哥说,根扎得深,风就吹不倒。我们不是在对抗风暴,我们是在种树——等树长成了林,风暴自己就会绕道。”
她没告诉小满,这只三花猫的项圈里藏着老吴装的微型录音器,能捕捉周围的异常声响;更没说,小满怀里的毛毯被她缝进了一片特制磁片,能屏蔽楚氏的信号探测仪——楚氏早就盯上了小满,以为她是林默的软肋,却不知道这“软肋”早已成了反制的诱饵。
小满仰头看她,眼里有泪光闪动。沈清棠吻了吻她的额头,站起身,将最后一包药递给站在门口的郑大力。“明天发布会,你带人守在入口。谁领药,就发一包,悄悄塞进去,附上二维码。”她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郑大力接过药包,掂了掂,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意:“我找几个信得过的老兄弟,穿环卫服混进去。谁敢动你们,先问问我这双拳头答不答应。”他曾是拆迁队的头儿,一锤能砸碎混凝土墙。可就在三个月前,他亲手拆掉的那栋老楼里,住着一位因服用楚氏赠药而暴毙的老太太——那是他姑妈。从那天起,他的锤子不再砸墙,而是等着砸人。此刻,他肩上扛的,不只是药包,是复仇,更是救赎。
其实郑大力找的“老兄弟”里,有两个是楚氏的卧底,老吴早就通过线人摸清了底细;他让卧底混进去,是为了让他们“实时传递领药人数”,楚氏看到“领药人多”,会更急于在发布会上展示“慈善成果”,从而放松对证据的警惕;而郑大力说的“环卫服”,内侧缝着老吴特制的防刺内衬,还藏着微型摄像头,能拍摄发布会现场的安保部署——他看似冲动,实则每一步都在老吴的计划里。
上午十点,楚氏大厦外彩旗招展。“怀瑾慈善基金会年度发布会”即将举行,红毯铺地,记者云集。闪光灯如夏夜萤火,争相捕捉那位“慈善之光”楚怀瑾的微笑。
苏晚穿着一身干练的记者套装,肩扛摄像机,耳塞隐蔽通讯器,踩着高跟鞋在人群外围来回踱步。她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安保岗哨。金属探测门,人脸识别闸机,便衣巡警三步一岗——比预想的严密得多。她嘴角微扬,眼底却冷得像冰。
回到花店附近奶茶店,她拨通店员电话:“按计划,‘光明未来’系列饮品准备好了吗?杯底二维码印了?”“放心,苏姐,每一杯都印了,图案还是你设计的——向日葵破土而出。”“好。”她挂断电话,低声接入加密频道,“林默,群众领药时扫码,会跳转到匿名举报页面。我们不强攻,只引流。等情绪攒够,一点火就炸。”
其实这“匿名举报页面”是老吴搭建的假网站,目的是让楚氏的黑客以为“群众举报信息都在这里”,从而集中火力攻击,忽略真正的证据传输通道——苏晚摄像机的内存卡里,藏着老吴植入的加密芯片,发布会现场的画面会实时同步到市局服务器;而“向日葵图案”的二维码,除了跳转假网站,还会自动记录扫码人的手机型号和位置,老吴通过这些数据,能筛选出楚氏的卧底;苏晚说的“不强攻”是故意说给楚氏监听的人听的,真正的“强攻”早已安排在发布会后半小时,市局的特警队已在楚氏大厦周围布控。
通讯器那头,林默正推着清洁车缓缓穿过地下通道。他穿着最普通的蓝色工装,袖口磨得发白,帽檐压得极低。听到苏晚的声音,他轻轻点头,声音低沉:“你负责点火,我负责让火烧到楚怀瑾脸上。”
下午三点,楚氏大厦地下停车场。昏黄的灯光下,油污在地面泛着彩虹色的光。林默推着清洁车,蹲在一辆黑色加长轿车旁,假装清理底盘积油。他动作熟练,实则指尖已悄然将一枚微型监听器贴入车底暗槽。信号源直连“星火”中枢,能捕捉车内每一句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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