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训练结束,特训的二十名学员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互相搀扶着,走出了训练馆。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却驱不散骨头缝里透出的酸痛和疲惫。
每个人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有的缠着绷带,有的走路一瘸一拐,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股经历过真正搏杀后的锐利和沉稳。
他们正准备各自回宿舍调息修养,明天继续迎接未知的地狱课程。
就在这时,学院大门口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和骚动,夹杂着嚣张的哄笑声和刺耳的咒骂声。
声音越来越大,明显朝着教学区这边涌来。
“怎么回事?”
石坚皱起眉头,停下脚步,望向声音来源。其他学员也纷纷停下,疑惑地看去。
只见学院破旧的大门口,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穿着花花绿绿、流里流气的少年。
大约有十几个人,个个吊儿郎当,嘴里叼着草根或劣质烟卷,眼神轻佻,正肆无忌惮地对着云岚学院指指点点,哄笑不断。
他们统一的深蓝色校服上,绣着一个扭曲的黑色水滴图案——黑水学院的标志。
黑水学院,云岚的老“邻居”,也是老对头。
坐落在这片破败城区的另一边,名声比云岚还臭。
那里聚集的多是些家境尚可但不服管教的混混,或是被其他学校开除的问题学生。
学院管理混乱,风气极差,以欺凌弱小、惹是生非为乐。
以往就经常成群结队跑来云岚找茬,抢点零钱,欺负一下云岚老实巴交的学生,是常有的事。
云岚以前的学生要么忍气吞声,要么零星反抗然后被围殴得更惨。
老师们大多也睁只眼闭只眼,不愿多事。
今天,他们显然又来了。
“哟!这不是咱们的‘天才’集中营,云岚武院嘛!”
一个领头的高个黄毛,双手插兜,晃着肩膀,声音拖得老长,充满了嘲讽,“听说最近挺牛逼啊?搞什么…月度考核?还淘汰制?笑死人了!”
“就是!一群穷鬼废物,再怎么考,不还是废物?”
旁边一个矮胖子附和着,唾沫横飞,“还学人家搞特训?训啥?怎么要饭能多要点吗?”
“听说他们新来了个什么狗屁主任,挺横啊?还把赵家那个傻逼少爷给收拾了?啧啧,胆子挺肥啊!不怕赵家把他这破学校给拆了?”
污言秽语毫不掩饰地传来,极其刺耳。
他们显然听说了云岚最近的风声,特意跑来看热闹,外加挑衅。
此时正值放学时间,不少普通云岚学生正从教学楼里出来,看到这群人,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缩起脖子,加快脚步想绕开,眼神里带着畏惧和厌恶。
“看什么看?穷鬼!”
一个黑水学生对着一个想低头快走的云岚学生呸了一口,“再看信不信老子抽你?”
那云岚学生吓得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几乎是小跑着逃离。
“哈哈哈!怂包!”
黑水学生们爆发出一阵哄笑,更加得意。
“喂!听说你们考核不及格还要滚蛋?”
黄毛提高音量,对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云岚学生喊道,“要不要考虑来我们黑水啊?虽然垃圾,但我们不考试啊!哈哈哈!”
羞辱性的语言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每个云岚学生的心。
他们攥紧了拳头,脸色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响,胸腔里憋着一股火,却没人敢上前。
不是不想,是不敢。
校规第一条:禁止私斗!违者重罚!刚刚才有十个人因为考核不及格被毫不留情地清退!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因为和外校人冲突而违反校规?那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而且,黑水这帮人虽然品性恶劣,但打起架来下手黑,不要命,人数也多,真冲突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云岚学生。
于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群外校人堵在自家门口肆意辱骂,云岚的学生们却只能敢怒不敢言,憋屈地站在原地,或低着头匆匆离开,被羞辱得面红耳赤。
“怎么?都哑巴了?以前好歹还有几个硬骨头敢吱声呢?被你们那新主任吓破胆了?”
黄毛越发嚣张,甚至上前几步,用手指几乎戳到一个云岚学生的鼻子上,“说话啊!废物!”
那学生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拳头捏得发白,但最终还是死死忍住了,猛地一扭头,推开人群就要走。
“操!让你走了吗?”
黄毛旁边一个同伙伸手就去抓他衣领。
“住手!”
一声低沉而带着压抑怒火的吼声从人群后方响起。
石坚、李虎、赵小月等二十名特训学员,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们虽然个个带伤,步履略显蹒跚,但二十个人站在一起,那股刚刚经历过血火锤炼的煞气,瞬间镇住了场面。
他们的眼神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死死盯住黑水那帮人。
尤其是石坚,他额头还缠着绷带,嘴角淤青,但眼神锐利如刀,一步步走上前,挡在了那个差点被抓住的云岚学生身前,与那黄毛面对面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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