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响,混沌的瞳孔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血狼头目,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燃料):“…薪…柴…”
“嗤——!!!”
更加恐怖的吞噬之力爆发!比刚才吞噬老五时更加狂暴!血狼头目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他发出凄厉到骇人的惨嚎,全身的肌肉萎缩,皮肤失去弹性,头发瞬间变得灰白枯槁!他体内的精血、灵力、乃至灵魂本源,都被那扣住他双臂的“魔爪”疯狂抽取!涌入林默那同样濒临崩溃的身体!
“不…不…饶…饶命…”血狼头目的哀嚎变得微弱,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哀求,最终彻底化为空洞。他那如同枯柴般的身体软软倒下,巨斧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整个石穴,再次陷入死寂。
只剩下林默如同魔神般站立在岩缝入口的身影。他胸口的巨斧还深深嵌着,鲜血顺着斧柄汩汩流下,在他脚下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血泊。吞噬了两个炼气后期修士的全部精华,他体内那狂暴混乱的气息如同沸腾的油锅,在短暂的暴涨后,开始剧烈地冲突、反噬!
“噗!噗!噗!”
林默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连续击中,猛地剧烈颤抖起来!数道血箭从他身体各处——胸口、肩胛、手臂、甚至双眼和耳孔中飙射而出!皮肤表面鼓起一道道扭曲的、如同蚯蚓般的暗红色血管,仿佛随时要爆裂开!他强行吞噬的力量远超这具破碎身体能容纳的极限,如同在脆弱的容器里引爆了炸药!
林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痛苦嘶鸣):“呃…啊…吼…”
混沌的瞳孔中,那疯狂旋转的漩涡开始变得混乱、涣散。暴戾的暗金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死的灰败。强行点燃生命之火、吞噬外力的反噬,终于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他身体晃了晃,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带着胸前那柄沉重的巨斧,轰然向后倒去!
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这一次,连最后一丝不甘的念头,都被那毁灭性的反噬洪流彻底淹没。身体如同破败的棉絮,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布满血污的黑岩地面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衣衫,也浸透了身下那本毫不起眼、被血水染红的兽皮古卷。
石穴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柄嵌在林默胸口的巨斧斧刃,在远处老五掉落的火折子摇曳的微光下,偶尔反射出一丝冰冷的寒芒。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硫磺、瘴毒和皮肉焦糊的气味,弥漫在污浊的空气中,令人窒息。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弹指,也许是一个时辰。
石穴入口那狭窄的岩缝处,浓稠如墨的瘴雾,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开,无声地向两侧流动、退散。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岩缝口,如同鬼魅,没有带起一丝微风。
他身着一件宽大的、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袍,袍角边缘磨损得厉害,沾着些许黑风山脉特有的泥污和苔藓痕迹。兜帽低低压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布满风霜刻痕的下巴,以及几缕散落在外的、同样灰白的发丝。整个人站在那里,气息如同脚下的黑岩般沉寂、厚重,又带着一种历经无尽岁月的沧桑与漠然。仿佛他并非刚刚踏入此地,而是亘古以来就与这片黑暗、这片岩石融为一体。
灰袍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兜帽的阴影下,两道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石穴内的惨烈景象——扭曲干瘪的血狼头目尸体、被吸成干尸的老五、胸口嵌着巨斧倒在血泊中的林默、靠壁而亡的赵青、以及另外两具匪徒的残尸。他的目光没有在尸体上过多停留,最终落在了洞穴中央那片被毒液腐蚀得只剩下零星残光的白色苔藓上,微微停顿了一瞬。
随即,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在倒在血泊中心、胸前还插着巨斧的少年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锁定在林默身下压着的那本一角露出的、被血水浸透的兽皮古卷上。
灰袍人缓缓抬起一只手。那是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老茧和细微伤痕的手,皮肤呈现出一种久经风霜的古铜色。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林默身下的兽皮古卷,凌空轻轻一点。
嗡——
空气中荡开一圈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那本被林默鲜血浸透的兽皮古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竟缓缓地从血泊中漂浮起来!悬浮在离地尺许的空中。卷面上沾染的血污如同活物般蠕动、汇聚,最终化作几滴粘稠的血珠,滴落回地面,露出了古卷原本那毫不起眼、却水火不侵的暗沉皮色,以及封面上那四个古老、神秘、无法辨认的符文。
灰袍人的目光落在那四个符文之上,如同凝固的岩石。兜帽的阴影下,看不到他任何表情的变化,但石穴内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凝滞、沉重。时间仿佛再次被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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