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枸杞基地回来后,化验室很快完成了土壤和水质检测报告,针对枸杞地的土壤肥力不足问题,提出了增施有机肥、控制灌溉水温等具体建议,得到了基地工作人员的高度认可。这天午休时,大家围坐在实验室的休息区,翻看着枸杞地的照片,蒋主任突然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说:“说完了那片‘红玛瑙’,今天再跟你们说说‘白的’—— 我当年在新疆见到的棉花田,那才叫壮观呢!”
众人立刻来了兴致,洛依放下手里的实验记录册,凑到蒋主任身边:“主任,新疆的棉花田是不是像网上说的那样,一眼望不到头啊?真的像‘白海洋’吗?”
蒋主任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新疆:“可不是嘛!那是 90 年代初,我刚当上化验室组长,厂里想拓展棉纺织品原材料业务,就派我跟着老技术员去新疆棉区考察,看看当地的棉花纤维品质,能不能满足咱们的生产要求。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棉花田的场景 —— 车子刚拐出县城,一片白茫茫的棉田突然出现在眼前,一眼望不到边,风一吹,棉桃轻轻晃动,像翻着浪的白色海洋,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棉絮清香,壮观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回忆那些细节:“那时候正是棉花采摘季,棉农们都戴着彩色的头巾,腰间系着布包,在棉田里穿梭忙碌。他们摘棉花的动作又快又准,手指在棉桃间翻飞,像在跳一支轻快的舞,不过几分钟,腰间的布包就鼓了起来,装满了雪白的棉花。我站在田埂上看了半天,心里满是佩服 —— 那么枯燥的农活,他们却做得充满了节奏感。”
“有个维吾尔族大姐见我看得入迷,非要拉着我学摘棉花,” 蒋主任边说边起身,模仿着当年摘棉花的动作,“她手把手教我:‘小伙子,摘棉花得掐着棉桃的尖,轻轻一拧,整朵棉花就下来了,可别使劲拽,一拽纤维就断了,品质就差了。’我跟着学了半天,要么用力太猛把棉桃捏烂,要么力气太小只扯下来半朵棉花,手里还沾了满手的棉絮。大姐看得直笑,拍着我的肩膀说‘慢慢来,这活儿得练’,还把她刚摘的棉花塞了一把在我手里,让我感受一下好棉花的质感。”
雅萱听得入了迷,忍不住问:“主任,那你们在新疆考察的时候,有没有去棉农家做客啊?新疆的美食是不是特别好吃?”
“去了!当然去了!” 蒋主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傍晚收工后,那位维吾尔族大姐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她家做客。她家的院子里种着葡萄架,葡萄藤上挂满了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刚摘下来咬一口,甜得能流出汁来。大姐还端上来一大盘拉条子,拌着自家榨的棉花籽油,油香混合着面香,香得我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他的语气变得格外认真:“吃饭的时候,老技术员跟棉农们聊天,说咱们化验室虽然在千里之外的工厂里,但责任重大 —— 得通过专业检测,把好棉花品质关,让好棉花能做成好布料,不辜负棉农们的辛苦付出。我坐在旁边听着,手里握着刚吃了一半的拉条子,突然觉得,咱们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试管、烧杯,原来都跟这千里之外的棉花田紧紧连着,跟棉农们的汗水紧紧连着。从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把化验工作做扎实,不能让任何劣质棉花流入生产线,不能让棉农们的辛苦白费。”
“回来的时候,我特意从新疆带了一把棉花,” 蒋主任说着,起身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小撮雪白的棉花,棉花纤维细长,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我把这棉花一直放在化验室的柜子里,后来教你们师哥师姐做棉纤维长度、强度检测时,就拿它当标准样品。我总跟他们说,这不是普通的棉花,是从新疆来的‘白金子’,每一根纤维里都藏着棉农们的汗水,得怀着敬畏心去检测,去对待。”
俊辉听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上个月检测过的一批棉纺织品原料报告 —— 当时他只觉得那些纤维长度、断裂强度的数据枯燥又繁琐,现在才明白,每一个数字背后,都藏着像新疆棉花田这样的故事,藏着无数人的辛勤付出。他拿起桌上的棉花样品,轻轻捏在手里,能清晰地感受到纤维的柔软与坚韧,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羽辰也若有所思地说:“以前总觉得咱们做纤维检测,只是简单地测几个数据,现在才知道,这数据背后连着的是田间地头的辛苦,是产业链上无数人的努力。咱们多认真一点,多精准一点,就能让更多优质棉花被认可,让棉农们的付出更有价值。”
蒋主任把棉花样品小心地放回密封袋,递给洛依:“你们也摸摸看,感受一下这新疆棉花的质感。等下个月咱们去公司的棉花田,你们就能亲眼看到大片的‘白海洋’了 —— 咱们公司的棉花田虽然没新疆的大,但也是一片连着一片,到了采摘季,雪白的棉花挂在枝头,也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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