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王都本该是星河璀璨、流萤飞舞的时节。然而,这一夜,皇城上空却乌云密布,不见月色,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凝固了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沉闷,连最喧嚣的夜市也早早沉寂下来,一种无形的恐慌如同瘟疫,在街巷间悄然蔓延。
子时三刻,皇城东华门。
值守的禁军统领张贲,一位年过四旬、面容刚毅的老将,正按剑立于门楼,警惕地扫视着漆黑的宫墙外。近来朝局诡谲,冯瑾气焰日盛,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绝非巡夜禁军应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逼近东华门!
“什么人?宫门重地,止步!”张贲厉声喝道,手已按上刀柄。门楼下的禁军也立刻弓上弦,刀出鞘。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支撕裂夜幕、带着凄厉尖啸的淬毒弩箭!
“噗嗤!”张贲身旁一名亲兵应声倒地,脸色瞬间乌黑!
“敌袭!戒备!”张贲目眦欲裂,怒吼道。但为时已晚!
只见黑暗中,如潮水般涌出无数身着漆黑鳞甲、脸覆恶鬼面具的士兵!他们并非禁军制式铠甲,而是星陨教直属的“蚀骨卫”!与此同时,宫墙阴影下,数十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影月”杀手) 悄无声息地翻越宫墙,手中淬毒的短刃直取守门禁军的咽喉!
“冯瑾!你竟敢造反!”张贲瞬间明白过来,怒吼一声,挥刀迎敌。他武艺高强,瞬间劈翻两名蚀骨卫,但更多的敌人涌了上来。更可怕的是,宫内竟也传来了喊杀声和惨叫声!显然,早有内应打开了其他宫门!
“统领!西门、北门都失守了!有太监带着黑衣人杀进来了!”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踉跄跑来报信,话音未落,便被身后射来的箭矢贯穿后心。
叛乱!一场里应外合、蓄谋已久的宫廷政变,就在这个深夜骤然爆发!
血染宫闱,傀儡登场
养心殿外,火光冲天,兵刃交击声、垂死哀嚎声不绝于耳。老太监冯瑾,并未穿着司礼监袍服,而是一身绣着妖异星辰图案的漆黑法袍,手持一柄缠绕着黑气的骷髅权杖,在一群蚀骨卫和黑袍法师的簇拥下,缓缓走向殿门。他脸上再无平日里的谄媚与卑微,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得意与残忍。
殿门被粗暴地撞开。龙榻之上,皇帝赵琰披散着头发,身着明黄寝衣,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惊怒而微微颤抖。他手中紧握着一柄装饰用的玉如意,指节发白。两名忠心耿耿的老太监挡在他身前,虽浑身发抖,却不肯退让。
“冯瑾!你这狗奴才!你想干什么?!”皇帝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恐惧。
冯瑾桀桀怪笑,声音尖锐刺耳:“陛下?呵呵……您在这龙椅上坐得太久了,久到……都快忘了这天下,该由谁来做主了!”他权杖一顿,地面泛起诡异的黑光,“星陨降世,天命已改!您……该歇歇了!”
“护驾!护驾!”皇帝厉声嘶喊。
然而,殿外忠于皇室的禁军侍卫早已在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内外夹攻下死伤殆尽。几名试图冲进来救驾的将领,也被蚀骨卫乱刀砍死在殿阶之下。
“陛下,您看,”冯瑾指向殿外血火交织的景象,语气充满了戏谑,“这就是您依仗的忠臣良将?不堪一击!从今日起,这大雍的天,该换一换了!”
他身后一名黑袍法师上前,手中托着一个不断蠕动、散发着邪气的暗紫色肉瘤状物体。
“你们……你们这些妖人!朕……朕是天子!”皇帝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极度的恐惧和某种无形的压制而无力动弹。
冯瑾眼神一厉:“天子?很快,您就会是‘先帝’了!不过,念在多年主仆情分上,咱家给您留条活路。”他使了个眼色。
两名蚀骨卫粗暴地推开老太监,将皇帝架起。那黑袍法师将手中邪物猛地按向皇帝额头!
“不——!”皇帝发出绝望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变得空洞、麻木,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
冯瑾满意地看着眼神呆滞、如同提线木偶般的皇帝,冷笑道:“很好。拟旨!陛下因‘妖道作乱,受惊过度,龙体欠安’,即日起由朕,司礼监掌印太监冯瑾,总摄朝政,监国辅弼!另,着东厂、锦衣卫即刻肃清宫闱,凡有勾结妖人、图谋不轨者,格杀勿论!”
清洗朝堂,恐怖降临
政变成功的消息,如同插上了恶魔的翅膀,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传遍王都。紧接着,是一场血腥到极致的清洗。
东厂番子和蚀骨卫手持名单,闯入一座座府邸。曾当庭弹劾冯瑾的御史周廷玉,满门被屠,血染府门;与镇北侯李牧有姻亲关系的兵部侍郎,被抄家下狱,酷刑致死;任何曾对星陨教流露出不满或与“隐星联盟”有疑似关联的官员、将领、甚至皇亲国戚,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菜市口血流成河,诏狱中人满为患。冯瑾甚至将数名不肯屈服的皇室宗亲,公开以“邪术”罪名,凌迟处死,震慑天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