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漆黑午夜。
最宜,纵火行凶……
“衙内!”陆谦佝偻着身子。
“这第一把火,就由您来。”
“也好叫贞娘为您的义举而感动。”
高衙内接过噼啪作响的火把,一脚踏在张家大门口石狮上。
火星子溅在价值百金的锦袍,烧出几个焦黑小洞。
他却浑然不觉。
反而兴奋得通体颤抖。
“烧!”
随着一声衙内嘶吼。
火把疾速划破黑夜,飞向贞娘家院中。
“给爷烧它个一干二净!”
无数火油和柴草也同时升空。
火势轰地四处窜起。
瞬间吞噬整座院落。
浓烟翻滚如黑龙,张牙舞爪笼罩一切。
陆谦额头冷汗直冒,心里疯狂挣扎:
这火一放,就是灭门死罪。
可儿子小乙还在公子手里。
自己的罪证也被他死捏住。
豁出去,不然就奔上梁山……
他偷瞄一眼高衙内那张火光映照下扭曲大笑的脸,随即咬咬牙,继续扔柴泼油。
“啊……”
“失火啦,快来人呐……”
院内乱成一片,哀嚎声此起彼伏。
门外喜气洋洋,欢呼声连绵不绝。
“教头,记得把家中众人遣散。”
“多亏公子相助,均已办妥。”
张教头恨不得当即跪下,给家明和木兰磕几个。
若一场大火能救女儿,且能报仇,那这教头身份不要也罢。
到时再带着女儿接上林冲,重新找个地方开始新生活……
张教头穿梭火场,每经过一具尸体,就浇上一大瓢油。
陆谦的手下……
此刻横七竖八躺在院中,厢房,甚至灶台边。
“这两具分别弃在贞娘和你房中。”
……
火光冲天,鬼影憧憧。
似乎无人顾及和注意到一伙翻墙进院之人。
“衙内快看!”陆谦朝着远处一指。
“那西厢房里好似有一女人身影。”
果然。
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被房门口火焰围困,正于窗边大声呼救:
“爹爹!”
“爹爹救我……”
“衙内,我把门口火扑灭。”陆谦迫不及待,急于办完事拿到解药和儿子。
“您进去救贞娘。”
“快去快去,干成重重有赏。”
高衙内决定:
比陆谦必须长期留在自己身边。
只因他比所有人都诡计多端,以后勾搭他人妻妾强抢民女就指望他……
陆谦和富安等各恶仆拿出早已准备的湿布,三两下便把贞娘门窗等处的火扑灭。
“衙内,可以上了!”
高衙内一听,浑身颤抖。
犹如即将洞房的新郎官,大踏步冲上前。
“大家快快跟上。”陆谦高呼。
“见证衙内大人英雄救美之壮举。”
高衙内趾高气昂,一脚踹开卧房。
陆谦殿后,蹑手蹑脚,紧锁房门。
西厢房外,张教头大肆放火。
贞娘闺房,高衙内血脉喷张。
……
衙内没见到预想中的美贞娘。
反倒是一个俊俏青年,翘着二郎腿,在贞娘的香软床上吃肉饮酒。
“你……你是何人?”
衙内大失所望,扯起公鸭嗓子便怪叫。
“我的贞娘呢?”
家明抬头,看向门口。
头戴盘金红青色书生巾,面相猥琐虚浮。
看来不是在淫人妻女。
便是在淫人妻女的路上……
“哟,衙内……”家明嬉皮笑脸大叫。
“来都来了,喝杯酒再上路!”
高衙内一愣,随即暴怒,大骂:
“哪来的小杂种,敢坏本衙内好事。”
家明往嘴里塞上两块卤牛肉,双腿夹住贞娘香枕。
如果夹的是贞娘,那滋味儿……
见家明竟不搭理自己,高衙内越发火大:
“我乃堂堂高太尉的儿子。”
“一句话就能喊来成千上万兵马,顷刻便把你全家剁为肉泥。”
“哦?”家明故作好奇,仰头灌进一大口冰酒,慢条斯理道:
“那有劳衙内。”
“喊来我听听。”
高衙内见对方不仅不怕,还悠悠闲闲吃肉饮酒,再想着外头大火,心里烦躁不堪,朝身后叫骂:
“陆谦,你这孽障。”
“怎么回事?”
“衙内,我也不知啊!”
陆谦想想,随后在高衙内耳边恶狠狠低语:
“他就一人,直接砍死便是。”
不管谁死,对自己都是好事……
到时直接把人命和纵火都推给死的一方……
“哼。”衙内焦灼不堪,有些不知所措地怪叫:
“识相的即刻交出贞娘,我便既往不咎。”
“不然我等现在就要你狗命!”
“好啊!”家明轻柔一笑,轻喊一声:
“贞娘,来我床上。”
木兰拽着贞娘从屏风后走出来。
高衙内富安等人顿时瞪大眼珠,外头哔哔剥剥越来越近的火势,早已彻底遗忘。
天……
这英姿飒爽的小娘子,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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