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归零,第一轮挑战题上传完成。
屏幕上的注册人数开始跳动,从个位数到百位,再到三位数。李维的手指在键盘边缘轻轻敲击,像是在等待什么。林小满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又迅速戴上,目光扫过后台解题进度条。陈默站在主控台前,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盯着那行“启明工程_第一期”的文件夹名看了两秒,然后调出星轨界面。
“系统记录显示,过去七十二小时,共有三百二十七人提交初步解法。”李维开口,“其中三十九人接近核心模型边界,但还没人触发认证程序。”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那种结构。”林小满说,“尤其是隐藏在拓扑题里的符文演化规律。”
陈默没回应。他的手指划过虚拟面板,打开一段加密日志——是暗鸦组织最后撤离时的通讯残影。星轨正在回放这些数据,以毫秒为单位拆解每一次信号跳跃的路径。
“他们撤退得太整齐。”他说,“基地被端掉,首脑被捕,所有公开节点都断了联系。可我们没找到资金转移的终点,也没发现备用服务器的位置。”
林小满停下笔。她知道陈默的意思。
赢了一场仗,不代表战争结束。
“你怀疑还有分支?”她问。
“我不怀疑。”陈默声音低了些,“我确定有。只是现在藏起来了。”
李维摘下耳机,放在终端旁边。“如果是残余势力,大概率会盯上‘启明工程’。这种开放式平台,最容易混进伪装者。他们不需要破解技术,只要拿到原始数据,就能反向推演能量模型。”
“不止是他们。”林小满忽然说,“一旦有人做出成果,媒体曝光,资本就会闻风而动。到时候不只是敌人想拿走东西,连合作方也可能私自复制设备。”
她说的是医疗试点项目。那台运行在云南山区的机器,已经救了三个孩子。消息传出来后,地方医院打来电话的频率明显增加。
“技术扩散不可控。”陈默点头,“我们现在做的每一步,都在打开一扇门。问题是,谁能在门打开的时候守住门槛?”
实验室安静下来。设备运转的声音变得清晰,像某种低频脉搏。
李维重新戴上耳机,调出监控模块。“我可以加一道隐形探针,埋在挑战题的数据流里。任何异常访问行为,比如高频调取底层参数、尝试逆向建模,都会被标记。”
“还要分类。”林小满翻开记录本,“我把风险分成三类。一类是技术滥用,比如民间私自组装生命维持系统;二类是组织渗透,像境外机构伪装成科研团队接入平台;三类是内部泄密,万一参与者把题目交给外部人员代解呢?”
“那就设三级预警。”陈默说着,在屏幕上画出框架,“一级响应自动封锁账号,二级启动追踪定位,三级直接通知安全部门介入。”
李维立刻动手改写协议。他的键盘发出轻微震动,机械轴体在每一次敲击时产生微弱电磁脉冲,这是他改装过的防御机制之一——一旦有人试图物理窃取主机信息,整个系统会在瞬间释放干扰波。
“我已经把加密层级提升到L6。”他说,“现在就算有人拿到硬盘,也得花三个月以上破解。而且每次失败,数据都会自毁一部分。”
“还不够。”陈默调出全国报名者的地理分布图,“我们要假设最坏情况:有人已经掌握了部分魔法原理,并且正在悄悄测试。”
林小满抬头:“你是说,可能已经有未登记的魔法装置在运行?”
“不是可能。”陈默指着一张热力图,“你看这里,湖南西部和广西交界处,过去四十八小时出现三次短时高能波动,持续时间不到0.7秒,强度却接近我们早期原型机的输出水平。这不是自然现象,也不是电网故障。”
李维放大信号源坐标。“没有注册IP,也没有合法用电记录。像是临时搭建的野战电源配合某种储能装置。”
“能远程分析吗?”
“可以,但我需要投放一个虚拟诱饵。”李维手指停顿,“我设计一段假数据流,伪装成‘启明工程’的技术文档泄露版,看有没有人主动下载或转发。”
“小心点。”林小满提醒,“别让真正的学生误触陷阱。”
“不会。”李维嘴角微扬,“我会加上识别码,只有具备特定知识背景的人才能打开。普通人点了也只是看到乱码。”
陈默看着两人操作,没有打断。他知道这个阶段不能再靠一个人决策。风险太大,牵扯太广。
他转头看向星轨投射区。一团流动的光纹缓缓旋转,正将近期所有异常事件串联成网状结构。其中有几条线指向北方边境,另一些则分散在沿海城市。
“星轨发现了什么?”林小满注意到他的表情。
“它在比对能量波动模式。”陈默说,“刚才那三次信号,和暗鸦组织早期试验的日志有68%相似度。不是完全一样,但手法很像——压缩魔力、瞬时释放、不留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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