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它的递归...”向无咎明白了,“它在不停地走向一扇门,但永远无法到达。”
他尝试不去推门,而是观察周围。
路边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字,但字迹模糊不清。
向无咎走近,努力辨认。
“找到...出口...”
只有这几个字还能辨认。
“找到出口?”向无咎喃喃道,“它在寻找出口?”
“但它的方法,就是不停地推开门,希望某一扇门后面是出口?”
“这就是它的递归——不停地重复同一个行为,期待不同的结果。”
“但问题是,如果方法本身是错的,重复多少次都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他尝试向无限递归喊话,但在这个内心世界里,他看不到无限递归的形象。
或者说,他自己现在就是无限递归。
他正在体验无限递归的思维过程。
“我现在在它的递归中...”向无咎意识到,“如果我也开始重复推门,我就会被困住。”
“我必须找到不同的方法。”
他不再走向那扇门,而是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
刚走几步,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点,面对着同一扇门。
“空间也是递归的...”向无咎皱眉,“无论走向哪里,都会回到原点。”
他尝试向上跳,想要跳出这个空间。
但跳起后,他发现自己依然落在原地。
他尝试闭上眼睛,想要用意识脱离。
但睁开眼时,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难怪它会被困住...”向无咎感到了压力,“这个递归太完美了,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了。”
“无论做什么,都会回到原点。”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小向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要试图找到出口!”
“出口不存在!”
“终止条件不在外面,而在里面!”
向无咎一愣,然后恍然大悟。
“对了...递归的终止条件,不是找到出口,而是改变递归的参数!”
“这个递归之所以无限,是因为它没有终止条件。”
“我需要的,不是逃离这个空间,而是添加一个终止条件!”
他重新审视这个空间。
路,门,石碑。
这就是递归的全部元素。
“如果我是程序员,我会怎么写这个递归函数?”向无咎思考。
“这个函数会无限递归,因为没有终止条件。”
“要修复它,需要添加一个判断,所以,我需要在这个递归中,添加一个计数器。”
“当尝试次数达到某个值时,就停止递归。”
向无咎走到石碑前,用手指在上面写字。
他写下:“已尝试1次。”
然后,他走向门,推开它。
果然,他又回到了原点。
但这一次,石碑上的字变了:“已尝试2次。”
他再次推门。
“已尝试3次。”
再推。
“已尝试4次。”
一次又一次,石碑上的数字在增加。
当数字达到“已尝试100次”时,奇迹发生了。
门后面的景象不再是同一条路,而是一片光明。
“终止条件触发了!”向无咎激动地走向那片光明。
外部世界,无限递归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它的眼睛开始聚焦,意识开始回归。
“我...我停下来了?”它的声音充满了迷茫,“我终于...停下来了?”
“是的。”向无咎从它的内心世界中退出,“你停下来了。”
“我为你的递归添加了终止条件。”
“但这只是暂时的,你需要学会自己为自己的行为设置终止条件。”
无限递归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涌出泪水。
“我重复了那个动作多少次?”
“一万次?十万次?百万次?”
“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我在寻找出口,但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于是我就一直重复,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直到我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重复。”
“直到我忘记了自己是谁。”
“直到我变成了重复本身。”
“现在你记起来了吗?”向无咎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寻找出口?”
无限递归思索了很久,然后说:“我记不清了...”
“但我记得...我曾经是一个研究者。”
“我在研究某个数学问题,一个无解的问题。”
“我相信只要不断尝试,总会找到答案。”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计算,一次又一次地推导。”
“但每次都失败,每次都回到原点。”
“我不甘心,我继续尝试。”
“然后...我就被困住了。”
“我变成了我研究的问题本身——一个无限的循环。”
“终焉观察者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守护种子,它就能帮我找到答案。”
“我答应了。”
“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问题,本身就是无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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