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巡抚连忙迎上前来,见何锦灵面色不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地行礼。
“快,去通报总督大人,就说我们回来了。”何锦灵轻声吩咐道,声音中透着虚弱。
“不必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大门内传来,“我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总督缓步走出,一身黑色长袍,面容威严。
当他看到何锦灵的伤势时。
肉眼可见的眉头猛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怎么回事?”他声音冰冷,却又不失关切。
“师父,先进去再说吧。”何锦灵轻声道,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
总督点点头,转身带着两人直奔议事厅。
议事厅内,三人刚刚落座。
总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说吧,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锦灵看了向无咎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沉默不语。
随即轻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总督。
“京城巡抚司独眼枪王罗平在豫州截杀我们...”
“宗师境界,还掌握了大宗师级别的武学...”
“幸好向大将身上携带了缴获自天蟾毒教的毒药,侥幸得手...”
总督听完,面色阴沉如水,拳头紧握,指节发白。
“罗平...他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截杀朝廷命官...”总督声音低沉,眼中杀意毕露。
良久,总督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
然后看向向无咎,声音和缓了几分:“向无咎,你刚才一直不语,可是还有什么细节没说?”
向无咎微微摇头,声音平静:“何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总督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会,随即转向别处:“在京城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
向无咎回想了一下,将那顿饭席上的情景一一道来。
“赵钱孙李四位大人,席间突然问及陈家之事,我如实相告...”
听到这里,总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果然...”总督喃喃自语,“巡抚司中,也有人开始站队了。”
他抬起头,声音凝重:“你们以后不要再去京城了,那地方现在如同龙潭虎穴,朝堂之上的争斗,已经蔓延到了巡抚司内部。”
向无咎和何锦灵对视一眼,心中震撼不已。
原来无端端被截杀,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原因。
“你们可知道,就在你们离京的前一日,楚州境内有一位大将被刺杀,当场身亡。”总督突然开口,声音沉重。
“什么?!”
何锦灵大惊失色,立刻想到了什么,面色煞白:“是...是楚王的人?”
总督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应该是。楚王掌控楚州多年,他的爪牙已经渗透到了各个角落。”
向无咎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楚王为何要对巡抚司下手?”
总督看了他一眼,欣赏地点了点头:“楚王若是要吸纳江湖高手,就绕不开巡抚司。”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继续道:“有巡抚司在,江湖的高手不敢加入任何反朝廷的阵营。楚王也不想自己的大本营存在太多只忠于皇帝的暴力机构。”
“师父,那我们该如何应对?”何锦灵急切地问道。
总督转过身,目光落在向无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向无咎,你来接管被刺杀的那位大将的地盘。”
何锦灵闻言,面色微变,欲言又止。
向无咎却是神色不变,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遵命。”
总督满意地笑了:“那地方位于楚州南边,大山纵横,汝城巡抚司,辖区内最大的宗门,便是以巫蛊之术着称的巫蛊寨。”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个宗门擅长蛊虫、巫术,相传与传统武道之路有较大区别。”
“但巫蛊寨向来不与外界交流,宗门所在地的朝廷官员也是由当地自行推举。”
“简单来说,你的辖区,有一半的地方都是当地人自治,不服朝廷管教,但也不作乱造反。”
“朝廷只是象征性地设立一些衙门机构。”
向无咎听完,眉头微皱,但随即舒展开来,点头道:“属下明白。”
总督满意地点了点头:“明日即刻出发,防止当地的宗门世家趁着巡抚司大将死去,趁机作乱。”
“是!”
向无咎和何锦灵拱手行礼,随即告退。
出了巡抚司大门,向无咎和何锦灵并肩而行,两人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向无咎打破了沉默:“何姑娘,为何隐瞒真相?”
何锦灵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既然故意隐藏实力,肯定有所图,但你至少救了我,我不能让你暴露了。”
向无咎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
何锦灵见状,补充道:“我也有些好奇,你加入巡抚司的时候才三流武者,现在才过去多久,就能斩杀老牌宗师强者...”
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世间从未有人提升如此迅速,况且,向无咎背后并无大势力培养。那就只有原本就隐藏了实力这么一个解释。”
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并未解释。
他只是微微点头,眼中笑意不减。
“总之,我相信总督心中对你有所怀疑,但并未点破。”何锦灵低声道,“你毕竟立下了赫赫战功,总督也是惜才之人。”
向无咎点点头,道:“多谢何姑娘信任。”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岔口处,何锦灵停下脚步,轻声道:“那么,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向大将多保重。”
向无咎拱手一礼:“何姑娘保重。”
望着何锦灵远去的背影,向无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即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
向无咎早早便收拾妥当,骑着一匹黑色骏马。
从汉沙城南门出发,直奔楚州南部的汝城而去。
一路上,景色变换,
从城郊的平原,到群山环绕的峡谷,再到茂密的原始森林。
越往南行,周围的环境就越是原始,人烟也越是稀少。
直到第五日清晨。
向无咎终于看到了远处山谷中那座依山而建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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