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奢华卧室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有床头昏黄的阅读灯映着司湛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正在睡梦中,一道急促的电话短铃响起。他眉头不耐地蹙起,半睁着眼睛,按下接听,点开免提。
“什么事?”
“湛总,查到霍小姐十分钟前登机去了东京。”金灿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又跑?
司湛刚刚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漆黑的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像蛰伏的猛兽被惊扰般。
第四次了。
那“第四次”像冰冷的针,刺入他强压的记忆深处——每一次她的逃离,都带着对他掌控的挑衅。
幽冷的光从他眼里迸发出来。
电话另一端的金灿能够想象他此刻隐忍未发的怒气,大气不敢喘一下,静静地侯着。
空气大约凝滞了十秒钟,司湛问:“她一个人去的还是?”
金灿战战兢兢地将收到的照片转发给他,“跟周霁一起。”
司湛搭在丝被面上的手指,先是无意识地收紧,抓皱了昂贵的面料,随即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最终蜷缩成一个紧绷的、充满暴戾气息的拳头。
他手背上青筋微微贲张,沉默十秒钟后,他点开微信照片。
照片上,头等舱柔和的灯光下,霍媔和周霁靠得很近,两人闭目休憩,神态安详恬静,画面很和谐却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司湛的眼。周霁嘴角那若有似无的放松弧度,霍媔微微歪向周霁一侧的头颅,在他眼中都成了**裸的背叛和挑衅。
一股冰冷的、混杂着被轻视的怒火在他胸腔里翻腾。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冷笑,声音如淬了寒冰:“把照片传到祁煜那里”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更深的算计,“最好让周霁姐姐也知道他在飞机上。”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的,却蕴含着致命的杀伤力。
金灿跟了他三年,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不仅要引燃祁煜的“妒火”去烧周霁,还要用周霁的家人来施加压力,双管齐下,确保周霁焦头烂额。
金灿暗自佩服他深谙人心和当机立断的借刀杀人,知道祁煜的冲动和周家姐姐的管束都是极好的武器。
应道:“好。那您中午的私人飞机还安排吗?”
“飞。”他回的毫不犹豫,随即挂断。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公事。
司湛重新躺下,闭上眼,试图驱散眼底因熬夜与怒火交织的乌青,那份刻骨的寒意却并未散去。
“真是个犟种!”
他轻骂一声,翻身继续睡。不需要亲自下场脏自己的手,自然有人替他收拾残局,惩罚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和她身边的“护花使者”。
金灿小心翼翼地将照片裁剪好,双人照用陌生号发给了祁煜。
祁煜被枕边的信息声音所惊醒,烦躁地抓过手机,眯着眼看到陌生号码的短信,以为是垃圾信息,手指滑向删除键。就在按下的瞬间,照片预览里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像烙铁一样烫了他的眼。
他猛地睁开眼,手指颤抖着放大图片。
照片清晰地展示着霍媔和周霁在万米高空的悠闲姿态。昨夜被放鸽子、被全面拉黑的委屈、无处发泄的怒火,瞬间被这张照片点燃。一股混合着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被侵犯的暴怒,如同滚烫的岩浆,轰然冲上头顶。
“霍、媔!”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俊朗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随即,他给温言溪打去电话。
“干嘛?”温言溪睁着惺忪的眸子,一脸不满。
祁煜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诱惑:“你不是想要骑我那辆小黑吗?给你一个月。”
温言溪立即清醒,惊喜道:“大清早送福利啊!良心发现了?还是天上掉馅饼呢?”
“我要周霁在江城无立足之地”,祁煜眼底的狠厉几乎要溢出屏幕。
温言溪爆了句粗口:“艹,就知道你没那么善良。大哥,你就不能对我慷慨一次?”
“两个月。”祁煜诱惑地加码。
温言溪思考一瞬,咬牙应下:“成交。”
他默默同情了周霁一分钟,挺好一个人,怎么就非得惹到太子爷呢。他也没问,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霍媔。
他摇头叹息:“还真是红颜祸水。”
祁煜挂完电话随即给陆知遥打去。
“太子爷,起这么早?”正在冲咖啡的陆知遥笑着接听电话。
“我要收拾周霁”,祁煜开门见山,愤怒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委屈?
陆知遥挑眉,喝咖啡的动作一滞,眼中一片讶然:“什么情况?你被绿了?”
在他看来,周霁不敢明目张胆地撬墙角,霍媔倒是有可能劈腿。
“你才被绿了,大清早能讲点吉利话不?”祁煜蹙眉。
“得,我口误”,陆知遥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问:“他做了什么?”
祁煜想着两人睡在头等舱沙发椅上的画面,眼睛被刺的生疼。“今早霍媔去东京了,他陪着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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