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沉入身体的刹那,陈砚感觉心脏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那粒金色种子正在胸腔里疯狂生长,根系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条根须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却又在撕裂处绽放出新生的痒意。血管中奔涌的血液仿佛被注入了滚烫的熔岩,在经脉中横冲直撞,陈砚甚至能听见血液沸腾的嗡鸣。他的皮肤上泛起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古老的符文在觉醒,那些纹路不断游走、交织,在皮肤表面勾勒出神秘而复杂的图案。
他猛地睁开眼,寒江的涛声如同潮水般涌入耳廓,带着白狐族森林的草木清香与星灵祭坛的符文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在鼻端交织,竟奇异地融合成平衡的韵律。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星屑,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体内,在经脉中闪烁出微弱的光芒。远处的白狐族森林中,七彩树叶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奏响序曲。
“陈先生!” 阿武的声音带着哭腔。青年扑跪在他面前,青铜剑插在两人之间的泥地里,剑身上的星灵符文与陈砚胸口透出的金光产生共鸣,在空气中编织成半透明的茧。茧中光影流转,隐隐浮现出古老的星象图,预示着这场战斗的非凡意义。阿武的手腕上,那串早已炸裂的骨珠印记突然亮起,与陈砚皮肤下的根系形成微妙的呼应,“您终于醒了!我们以为……” 他的声音哽咽,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泪光,双手紧紧握住陈砚的衣袖,仿佛生怕一松手,陈砚就会再次消失。
陈砚抬手按住青年的肩膀,指尖触及之处,阿武身上的金色伤痕突然渗出银色的墨汁。那些墨汁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命运线条,却被种子的根系瞬间吸收,化作金色的养分。“命运之笔…… 崩裂了?”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喉咙里还残留着荒原上的墨汁味,那味道带着 “绝对必然性” 的腐朽气息,却在接触到体内种子时,化作微甜的能量流。随着能量的吸收,陈砚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不断攀升,体内的金色种子似乎也在欢快地跳动,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期待。
话音未落,星灵祭坛的方向突然传来巨响。彩色符文组成的螺旋突然逆转,原本旋转的光芒向内收缩,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旋涡中心不断渗出银色的墨汁,墨汁落地后化作无数个微型的命运之笔残片,每个残片上都刻着 “修复” 二字。白狐族森林的七彩树叶停止飘落,那些拼出白纸图案的落叶突然竖起,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的书页,哗啦啦翻动着空白的页面,却在页面边缘渗出黑色的液体。黑色液体在空中汇聚成一张张虚幻的面孔,表情狰狞,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嘶吼,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危机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修复?” 陈砚扶着阿武站起,胸口的金光越来越盛,金色根系在皮肤下勾勒出清晰的脉络,如同一张覆盖全身的命运网,却比荒原上的银色线条多出无数分叉的可能性。他看向旋涡的方向,融合晶体的残片在意识中发出警示:“空白之页的守护者正在靠近,他们是幕后者的‘纠错机制’。” 话音刚落,陈砚便感受到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寒冬的风暴即将席卷这片大地。
旋涡中突然飞出无数道黑色的身影。他们的身体由命运之笔的残片组成,手中握着由墨汁凝结的短矛,矛尖闪烁着 “修正” 的符文。为首的身影穿着破损的星尘长袍,兜帽下露出半张由空白纸页组成的脸,纸页上用墨汁画着一只眼睛,眼睛转动时,陈砚体内的根系突然剧烈疼痛 —— 那是 “空白看守者” 的凝视,能直接窥视生命最本源的命运轨迹。那只眼睛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杀意,让陈砚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平衡节点,持有空白之页碎片者。” 看守者的声音如同纸张摩擦,尖锐而刺耳。他举起短矛指向陈砚胸口,墨汁在矛尖凝聚成微型的命运剧本,剧本上清晰地写着 “此处应被抹杀”,“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必须被修正。” 话音落下,看守者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不断挤压着周围的空间,让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陈砚的融合晶体突然投影出看守者的信息:他们是命运之笔崩裂后的产物,由 “绝对必然性” 的碎片组成,比命运魔吏高出两个等级,能直接改写生命的 “存在根基”。晶体中闪过一段画面:某个宇宙的初生恒星因 “不符合命运剧本”,被看守者用墨汁直接抹除,整个星系在瞬间陷入永恒的黑暗,而那片黑暗中,还残留着恒星最后的哀嚎,如同被掐灭的烛火发出的轻响。画面中,恒星在被抹除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光芒迅速黯淡,只留下一片死寂的黑暗,那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修正?还是抹杀?” 陈砚的光翼突然展开,这次不再是残破的骨架,而是覆盖着金色的叶片,叶片上清晰可见根系的脉络,如同生命之树的缩影。光剑在掌心重新凝聚,五种能量与体内的种子力量融合,在剑刃上形成黑白交织的旋涡,“你们所谓的错误,是生命不该拥有选择的权利?” 光翼展开的瞬间,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天空,叶片上的根系脉络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光剑上的黑白旋涡不断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似乎在积蓄着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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