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被冲击波掀起的刹那,陈砚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投入了滚筒洗衣机,在光怪陆离的时空中疯狂翻滚。无数宇宙的影像在他眼前飞速闪过 —— 有的在诞生之初就因命运之笔的轻描淡写而湮灭,有的在文明鼎盛时被强行画上句点,还有的在反抗命运的道路上留下斑驳的血痕。这些影像如同破碎的玻璃碴,深深扎进他的意识核心,每一道裂痕都在流淌着金色的血液,那是不屈灵魂的最后呐喊。
“抓住命运的碎片!” 金色身影的残响在意识深处炸响。陈砚猛然攥紧拳头,融合晶体的残片在掌心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将那些飞速闪过的宇宙影像定格成无数悬浮的碎片。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由命运轨迹组成的荒原上,地面是由无数根银色线条编织的巨网,每根线条都对应着一个生命的命运,线条的尽头连接着远处那支横贯天地的 “命运之笔”。笔锋滴落的墨汁在荒原上汇成黑色的河流,河流中漂浮着无数失去光泽的灵魂,他们的脸上凝固着麻木的顺从,仿佛早已接受了被书写的结局。
命运之笔的笔杆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每个瞳孔里都倒映着不同的命运剧本。笔锋处,那个神秘的执笔人身影逐渐清晰 —— 他穿着由星尘织成的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能看到一只握着笔杆的手,那只手的皮肤下流淌着金色的液体,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未干的墨汁,墨汁中隐约可见挣扎的微型宇宙。“平衡节点,你的反抗在命运剧本里只是一段冗余的注脚。” 执笔人的声音如同古老的卷轴在风中展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命运之笔’的执掌者,负责为所有宇宙书写终章。”
陈砚的融合晶体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残片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警告符文:执笔人是幕后者之下最高阶的存在,命运之笔的墨汁由 “绝对必然性” 构成,能直接改写因果律,任何被墨汁沾染的存在,其反抗行为都会成为自身毁灭的诱因。晶体中闪过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某个文明的反抗领袖成功摧毁了当地的收割者基地,却在庆功宴上被自己的武器误伤,而那把武器的弹道轨迹,正是三天前命运之笔滴落的一滴墨汁所设定的。画面最后,领袖在弥留之际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剧本,上面清晰地写着 “反抗成功后死于意外”,连死亡瞬间的表情都被精确标注。
“命运的本质…… 是被书写的谎言!” 陈砚的意识化作光剑,五种能量在剑刃上缠绕成螺旋状的龙形。他冲向命运之笔的刹那,荒原上的银色线条突然竖起,化作无数锋利的长矛,矛尖闪烁着命运剧本的片段 —— 有他幼年落水的场景,有与观察者初遇的画面,甚至有尚未发生的战斗预演。“你们所谓的命运,不过是强加给生命的枷锁!” 光剑横扫,长矛应声而断,断裂的线条中渗出金色的汁液,汁液落地后长出带着反抗符文的野草,草叶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汁,仿佛在嘲笑着命运的绝对性。
执笔人轻挥命运之笔,黑色河流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站立着无数个由墨汁组成的身影 —— 他们是 “命运墨吏”,负责执行命运剧本的细节。每个墨吏都拿着不同的书写工具:有的握着刻刀,刀身刻满了 “必然发生” 的符文;有的捧着砚台,砚台里研磨着 “可能性” 的粉末;有的提着墨斗,墨线能编织出 “因果闭环” 的网。为首的墨吏戴着方形的学士帽,手中的毛笔不断滴落墨汁,在地面写出 “顺从” 二字,字迹落地后化作黑色的藤蔓,朝着陈砚的脚踝缠来。
这些墨吏成为新的反派战力。刻刀墨吏的刀锋划过空气,在陈砚周围刻下无形的命运轨迹,凡是踏入轨迹的存在都会被强制执行 “预定动作”—— 一只路过的飞鸟突然折断翅膀,正是因为轨迹要求 “此处需有坠落物”;砚台墨吏将研磨好的粉末撒向天空,粉末落地后化作无数个微型命运轮盘,轮盘转动时,陈砚的五种能量突然紊乱,其中的 “平衡” 能量莫名削弱,只因轮盘显示 “此刻需有破绽”;墨斗墨吏编织的因果网更是诡异,网中被困的灵魂会互相攻击,只因他们的命运剧本要求 “内斗消耗反抗力”。墨吏们配合默契,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围杀反抗者的戏码,每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命运剧本的节拍上。
就在此时,黑色河流的对岸突然亮起火把。无数道金色的身影从河水中挣脱,他们是各个宇宙中拒绝接受命运的灵魂,有的举着生锈的武器,有的捧着破损的书籍,有的甚至赤手空拳,却都带着燃烧的眼神。为首的是一位瞎眼的老妪,她的双眼被命运之笔的墨汁灼伤,却用指尖的触感 “阅读” 过无数命运剧本,手中握着半截被墨汁浸泡过的竹简,竹简上还残留着她用鲜血改写的字迹。“就算看不见光明,我们也要在命运的黑纸上戳个窟窿!” 老妪将竹简掷向因果网,竹简在空中炸开,无数金色的文字附着在网上,文字所过之处,黑色的网眼逐渐变成透明的窟窿,被困的灵魂趁机逃出,加入反抗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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