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在符文绽放的刹那,寒江两岸的峭壁突然渗出金色的汁液,汁液顺着岩壁流淌,在地面汇聚成蜿蜒的河流。河流中浮现出无数牺牲者的面容 —— 老渔民的烟斗、白狐大祭司的法杖、星灵守护者的符文盾…… 每个面容都在微笑,仿佛在为新生祝福。陈砚握着光剑的手掌被金色汁液浸透,掌心的融合晶体残片突然发出嗡鸣,残片表面的裂纹中渗出银色的丝线,丝线在空中编织成半透明的茧,将他的手臂与光剑牢牢连在一起。
金色时钟的齿轮彻底停转。被火焰灼烧的齿牙间渗出银灰色的液体,液体落地时化作无数细小的议会成员虚影,这些虚影在金色河流中痛苦地翻滚,最终化作泡沫消散。齿轮脸的机械头颅突然炸裂,飞溅的齿轮在空中凝固,每个齿轮上都倒映着他曾经毁灭的文明,那些文明的影像正在齿轮中重生,朝着他的残躯发出无声的怒吼。随着齿轮脸的消亡,纯金面具议会的其他成员纷纷崩溃,表盘脸的指针倒转至零,数据流成员的代码彻底紊乱,望远镜复眼则碎裂成无数镜片,镜片中最后倒映的,是白狐幼崽冲向天空的身影。
陈砚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寒江的水面恢复了清澈,银灰色的涟漪彻底消失,江面上漂浮着金色的花瓣,花瓣顺流而下,在岸边堆积成小小的山丘。白狐族的森林仍在燃烧,但火焰已变成温暖的金色,灰烬中钻出的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转眼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树上结满了闪烁着符文的果实。星灵祭坛的方向传来欢呼声,阿武带着幸存的村民走出地下工事,他们的身上都沾染着金色的汁液,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是当他们看向那些牺牲者消散的地方时,眼中都泛起了泪光。
“结束了…… 吗?” 阿武举着青铜剑跑过来,剑身上的星灵符文与陈砚光剑上的能量产生共鸣,发出清脆的嗡鸣。青年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金色的伤痕,伤痕中流淌着与金色河流相同的汁液,“议会成员都被消灭了,幕布……”
他的话没能说完。天空中突然响起布料撕裂的声音。那层更薄的幕布在 “生” 字符文的光芒中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道裂痕,裂痕中渗出比银灰色更深邃的黑暗,黑暗中,隐约可见无数双金色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眼睛的数量远超议会成员,仿佛整个宇宙的星辰都化作了凝视的瞳孔。幕布的边缘突然卷起,露出后面的景象 —— 那是一片由无数破碎宇宙组成的废墟,废墟中,无数根银色的丝线连接着不同的宇宙,丝线的另一端,缠绕在一个巨大的纺锤上,纺锤的周围,漂浮着无数个纯金面具。
“反抗者的剧本,总是充满了无聊的侥幸。”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幕布后方传来。声音如同无数个议会成员的声音叠加,却更加威严,仿佛从时间的源头传来。纺锤突然转动,银色丝线被缓缓抽出,丝线在空中编织成新的幕布,幕布上浮现出陈砚与阿武的身影,他们的动作被丝线牵引,如同提线木偶般做出战斗的姿态。“我是‘幕布编织者’,负责为幕后者修补破损的剧纲。”
随着声音,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幕布后方缓缓走出。他的身体由无数银色丝线组成,丝线中夹杂着金色的光点,头颅是一个不断旋转的纺锤,纺锤的顶端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宝石中倒映着所有被编织过的幕布。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根纺锤,左手的纺锤缠绕着银灰色丝线,右手的则缠绕着金色丝线,两根丝线在空中交织,形成新的剧本代码,代码中,陈砚与阿武的结局被标注为 “彻底删除”。在他身后,废墟中的破碎宇宙突然亮起,每个宇宙中都站着与他相似的身影,显然编织者并非个体,而是庞大的群体。
陈砚的融合晶体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残片表面浮现出编织者的信息 —— 他们是幕后者的直属仆人,比议会成员高出三个等级,不仅能编织现实剧本,还能直接修改宇宙的基础法则。每个编织者都掌管着上万根 “命运丝线”,那些被他们盯上的文明,连反抗的念头都会被丝线提前抹去。晶体中闪过一段画面:某个高度发达的文明在诞生反抗者的前一秒,突然集体陷入沉睡,直到宇宙热寂都未曾醒来,而他们的沉睡,正是编织者用金色丝线改写了 “反抗基因” 的结果。
“你们连议会都无法完全消灭,凭什么对抗编织者?” 纺锤头颅转向那些尚未消散的议会成员残躯。银灰色液体突然重新凝聚,组成一个残缺的齿轮,齿轮上刻着 “备份” 二字。“纯金面具议会只是‘正剧’的配角,真正的‘**’,现在才开始。” 他左手的纺锤轻轻转动,银灰色丝线突然暴涨,将齿轮包裹其中,齿轮在丝线中快速重组,最终变成一个比之前更大的金色时钟,时钟的指针指向 “毁灭”,钟摆上缠绕着无数根命运丝线,每根丝线上都系着一个微型的多元宇宙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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