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祭坛的震动如擂鼓般密集,陈砚脚下的青石板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机械管道。幽绿能量在管道中奔涌,发出的嗡鸣与虚空裂缝的嘶吼形成诡异的和声,震得她耳膜发麻。她握紧机械鸟,鸟腹里的纸条突然发烫,上面的星鲸地脉交织图竟渗出金色的汁液,汁液在掌心凝成半枚月牙形的印记,与玉佩上的寒江月图案完美嵌合,印记边缘浮现出细小的星图,星图中最亮的那颗星,正指向祭坛东侧的残破石碑。
“星鲸之心…… 在石碑后面?” 陈砚的指尖抚过印记,本源密钥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水晶中浮现出星鲸骨架的虚影,虚影的心脏位置与石碑的方位完全重合。她转身冲向石碑时,机械塔的废墟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无数断裂的管道像毒蛇般窜出,管道末端的吸盘张开,露出里面细密的牙齿,牙齿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显然是之前牺牲者的遗骸。
十二名身着黑色甲胄的影缚者从废墟中现身,他们的甲胄上刻满蠕动的银色符文,符文流动时与虚空裂缝的能量产生共鸣,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为首的影缚者摘下头盔,露出被符文覆盖的脸,左眼是闪烁的幽绿机械眼,右眼却流淌着金色的泪水:“守护者,交出星鲸之心的线索,可饶你全尸。” 他的声音一半是机械的冰冷,一半是人类的沙哑,仿佛两种灵魂被强行缝合在一起,手中的锁链突然绷直,链节上的倒刺弹出,反射着祭坛顶端透下的微光。
陈砚挥动石剑劈开袭来的锁链,剑风卷起的碎石撞上影缚者的甲胄,竟被符文瞬间消融。“你们是虚空噬者的新爪牙?” 她注意到影缚者的影子在自主移动,影子的指尖凝聚着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处冒出滋滋的白烟,“这些影子…… 是活的?”
影缚者的机械眼突然亮起:“这是噬者大人赐予的恩赐,用你们守护者的魂魄喂养的影仆。” 他打了个响指,十二道影子突然脱离本体,化作利爪抓向陈砚的脚踝,影子掠过的地面,青石板竟像被强酸腐蚀般冒出气泡,气泡中浮现出痛苦挣扎的魂魄,那些魂魄的面容,与之前牺牲的渔民和机械僧侣一模一样。
三名从暗河隧道赶来的核狱逃犯突然冲出,他们是藤核狱的药农、石核狱的矿工和时核狱的更夫,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陈姑娘快走!我们来拖住他们!” 药农甩出腰间的毒藤,藤蔓缠住影缚者的锁链,却被符文灼烧得发出焦臭;矿工举起开山锤砸向影缚者的甲胄,锤头崩裂处溅出的火星,竟被影仆一口吞下;更夫敲响怀中的铜锣,声波震得影缚者的机械眼闪烁不定,却无法穿透他们的甲胄。
“不知死活的余孽。” 影缚者的锁链突然分叉,十二道锁链同时刺穿逃犯的胸膛。药农在倒下前将最后一包毒粉撒向影仆,毒粉与影子接触的瞬间爆发出紫色的火焰;矿工用身体挡住刺向陈砚的锁链,血水流淌在地面,竟在影仆周围画出金色的符文;更夫的铜锣滚落在地,最后的余音中,他嘶哑地喊出:“月轮倒悬时…… 星轨会逆转……”
陈砚的心脏被这惨烈的牺牲攥紧,她抓起铜锣掷向影缚者,趁着对方躲闪的间隙冲向石碑。石碑上布满了弹孔和爪痕,正面刻着的 “祭星” 二字已模糊不清,背面却刻着与机械鸟翅膀相同的寒江月图案。她将玉佩按在图案上,石碑突然发出低沉的震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影缚者摆脱纠缠追了上来,为首者的锁链如灵蛇般缠向陈砚的手腕:“噬者大人说过,石碑后的星鲸之心,要用守护者的血才能激活。” 他的影仆突然膨胀,化作巨大的黑影笼罩住石碑,黑影中伸出无数手臂,手臂上的指甲涂着幽绿的毒液,毒液滴落在地,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小洞。
陈砚的石剑与锁链剧烈碰撞,金紫色光焰在接触点炸开,将影仆的手臂烧成灰烬。“你们永远不会明白,守护不是用牺牲交换,是用信念传承!” 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石碑上,血色与金色汁液融合的刹那,石碑轰然炸裂,露出后面的密室入口,入口处的石门上,刻着与掌心印记相同的星图锁。
影缚者的机械眼因震惊而闪烁:“你竟知道血祭的秘法……” 他的人类右眼突然流下更多金色泪水,“那是…… 先民的仪式……” 甲胄上的符文突然紊乱,其中三道符文竟挣脱束缚,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陈砚的石剑,“不…… 不可能…… 我的身体……”
陈砚趁机冲进密室,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密室呈圆形,穹顶镶嵌着夜明珠组成的星图,地面刻着寒江流域的沙盘,沙盘中央漂浮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水晶中封存着星鲸的心脏,心脏每跳动一次,沙盘里的江水便随之起伏,水晶周围环绕着七颗不同颜色的晶石,正是七座核狱的能量核心,晶石表面流动的光芒,与机械塔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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