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在雪松林上空悬停,船体外壳凝结着寒江城特有的冰晶,冰晶的形状如同无数细小的星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陈砚的四枚指环在掌心剧烈震颤,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要挣脱他的手掌。黑色指环的纹路与下方黑洞的旋转频率逐渐同步,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仿佛两个相互吸引的磁极,不断拉近着距离。
“下去看看。” 他将记忆圣剑背在身后,圣剑的剑柄与他的手掌完美契合,紫金色瞳孔能穿透黑洞边缘的能量乱流,看到雪地里隐约露出的青石板,青石板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的符号。“黑洞在吞噬祖宅的实体,但那些地基符号还在运作,它们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支撑着这片空间的稳定。”
铃音的匕首光刃在舱门处组成防御阵,光刃排列整齐,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光刃映出黑洞中扭曲的人影 —— 那些人影穿着陈家先祖的服饰,服饰上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他们正用黑色短刀切割自己的影子,影子落地后化作触须钻进冰层,触须钻进冰层的瞬间,冰层上冒出无数细小的气泡。“这些是‘概念投影’,” 她的指尖划过光刃上的人影,指尖与光刃接触的地方泛起淡淡的涟漪,“它们在复现当年打破平衡的场景,就像被反复播放的诅咒录像带,永远没有尽头。”
云漪的银色光轨顺着舱壁流淌,光轨的流动如同水银般顺滑,在舱门处织成银色阶梯。光轨接触雪地的瞬间,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声响清脆而规律,无数金色纹路从青石板缝隙中渗出,纹路在雪地上蔓延,组成与归墟号控制台相似的星图,星图上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不是普通的祖宅,” 她透明的手掌按在星图中央,手掌穿过星图,却没有对其造成任何破坏,“地基是用归墟本源的结晶铸造的,每个符文都在吸收寒江的地脉能量,这些能量是维持归墟之眼运转的关键。”
阿凛的紫金色戒指悬浮在陈砚肩头,戒指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投影出初代圣女的全息影像:她跪在雪松林里,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却没有融化,面前摊开的羊皮卷上画着天平法阵,天平的两端分别放着金色和黑色的球体,天平支点处标注着 “陈家血脉” 四个古字。“平衡之秘不在祖宅里,” 影像中的圣女突然抬头,目光穿透时空落在陈砚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而在每个陈家子孙的骨血里,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有’与‘无’的中和剂,能够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
黑洞中的触须突然加速蠕动,触须的蠕动如同蛇类的爬行,触须末端的眼睛同时睁开,眼睛里闪烁着红光,映出陈砚童年在祖宅后院的画面:七岁的他拿着父亲的青铜钥匙,钥匙上的花纹已经被磨损,在石碑背面的凹槽里划出火星,火星落在雪地上,瞬间熄灭,凹槽中渗出的黑色液体在雪地上组成 “无” 的符号,符号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那时候我就见过这符号。” 陈砚的记忆突然清晰,如同尘封已久的箱子被打开,父亲当时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恐惧,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抢过钥匙扔进火炉,火炉里的火焰瞬间变成了黑色,他说那是‘不该碰的禁忌’,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灾难。”
铃音的航行日志在雪地上自动摊开,页面在寒风中却没有翻动,页面上的天平图案开始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金色的 “有” 之符号逐渐沉入页面,露出下方隐藏的夹层 —— 夹层里是半张泛黄的族谱,族谱的纸张已经脆弱不堪,仿佛一碰就会碎裂,陈家历代先祖的名字旁都标注着死亡日期,每个日期都与归墟舰队的 “失踪记录” 完全吻合,这绝非巧合。
“陈家一直在用血脉献祭平衡。” 她的指尖划过族谱上最后一个名字,指尖的温度让族谱微微发烫,那是陈砚父亲的笔迹,却被黑色液体覆盖,液体如同活物般在纸上流动,“你父亲不是失踪,是主动走进了黑洞,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持平衡,就像现在的我们必须做的一样。”
黑洞突然喷出一股黑色能量,能量在雪地上化作陈砚父亲的模样。他的胸口插着记忆圣剑的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手里紧攥着半块青铜钥匙,钥匙上的太阳纹章正随着黑洞的脉动闪烁,光芒忽明忽暗。“石碑下面是归墟之眼的分支核心,” 父亲的影像开口时,嘴角渗出黑色血液,血液滴落在雪地上,瞬间将雪地染黑,“初代圣女用十二道守忆者符文锁住了‘无’的概念,可我…… 我却因为一时的贪念,破坏了这一切。”
话音未落,影像就被黑洞吞噬,黑洞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陈砚突然想起父亲研究日志的最后插画:画面里的石碑被炸开,碎石四处飞溅,露出下方旋转的灰色晶体,晶体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晶体周围跪着十二个守忆者,他们的表情痛苦而坚定,心脏都插着黑色短刀,刀刃上的符文与铃音匕首的光刃完全一致,符文闪烁着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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