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国国际机场监控室,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绷。
上百块屏幕墙高速轮播着各个签证窗口的影像,密集的画面闪烁跳动,只有键盘敲击声和工作人员刻意压低的呼吸声在室内回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在屏幕与伫立在房间中央的王天放之间游移。
就连素来与王天放针锋相对的彼得,此刻也异常安静地坐在角落。
王天放布满血丝的双瞳,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飞速闪过的画面中捕捉着细微的痕迹。
几天几夜精神高度集中的煎熬,让他的嘴唇微微发白,身体疲惫不堪,但一种近乎执念的坚持支撑着他。
“停!”他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指向其中一块屏幕,“第十八号画面,放大目标,调取资料!”
一张新的照片迅速被打印出来,放在了那张已然堆积如山的办公桌上。
这是王天放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幕后黑手再精于易容,也无法彻底改变体型和某些根深蒂固的姿态特征。
他决心从庞大的入境记录里,大海捞针般筛选出相似的轮廓。
这项任务艰巨得令人绝望,作为旅游大国,吕宋国年均接待游客数百万,月均也有数十万之众。
在这人海中锁定一个刻意隐藏的人,非大毅力与大智慧不可为。
与此同时,杜尔家族戒备森严的庄园内,气氛同样凝重。
族长杜尔特斯审视着眼前过分年轻的访客,目光锐利如刀:“陈先生,如此费尽心机接触杜尔家族,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陈青山嘴角噙着一抹从容的笑意:“特斯族长,我以这种方式与你相见,便是最大的诚意。何况,我刚刚为杜尔家族送上一份厚礼,连一句感谢都未曾听到,反倒先迎来质疑,这让我这位‘合伙人’有些心寒了。”他刻意加重了“合伙人”三字。
“陈先生,”杜尔特斯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华夏有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确认你的身份和真实意图前,合作未免草率。”他紧盯着陈青山,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反应。
陈青山神色不变,淡然道:“华夏亦有古训:‘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他精准地回应了杜尔特斯未言明的身份暗示。
果然,听到这明确的答复,杜尔特斯紧绷的神色稍缓,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属于血脉的同源认同感。
他不再迂回,单刀直入:“与陈先生合作,杜尔家族能获得什么?”
“助你登上总统宝座。”陈青山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
轰!杜尔特斯猛地站起,瞳孔骤缩,胸口剧烈起伏。
这已是他今日第二次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失态。
他强自压下翻涌的心绪,看着陈青山再次从怀中取出几本账簿和数个U盘,随意地丢在餐桌上。
“联合党核心成员的贩毒铁证,以及吕宋国若干重量级政要的致命把柄,”陈青山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如何运用,想必无需我这个‘毛头小子’指教?”
杜尔特斯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拿起那些物件,指尖在账本粗糙的边缘留下汗渍。
这些证据足以让联合党这座政治大厦瞬间倾塌!他内心激荡,却丝毫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年轻人:“自然。有这些在手,胜券在握。”
他深吸一口气,“那么,陈先生的条件是?”
“我要求,”陈青山直视杜尔特斯的双眼,一字一顿,“待特斯族长主政之日,吕宋国与华夏,同舟共济。”
杜尔特斯心头剧震。这是要他明确站队!西方诸国对崛起势不可挡的华夏的打压早已是国际公开的秘密,各种经济制裁的阴云正在聚集。
他深知大国博弈中小国的艰难处境,既不愿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更渴望在夹缝中攫取最大利益。
“倘若……我拒绝呢?”杜尔特斯试探着问,试图摸清陈青山背后的底牌和华夏的反制手段。
陈青山脸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特斯族长,请注意,人们现在尊称你的是‘族长’,而非‘总统先生’。”
他顿了顿,语气犹如寒冰,“再者,我的行动,不代表华夏官方的意志。今日我可以助杜尔家族对付联合党,明日我亦可选择扶持其他力量。”
一股寒气瞬间从杜尔特斯的脚底窜上脊背!他瞬间明白了陈青山的潜台词:对方掌握着颠覆性的力量,而杜尔家族,并非唯一的选择。
巨大的危机感迫使他立刻摆正了位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陈先生,条件我答应了!若我成功当选,定当与华夏一道!”
“很好。”陈青山脸上重新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我会为杜尔家族扫清黑暗中的障碍。至于明面上的博弈,要靠你们自己。”
接下来,双方就情报共享等细节展开了更具体的磋商。
杜尔特斯爽快应允提供关于联合党的所有核心情报,同时,他语气凝重地提出一个关键需求:“安图家族的老族长,据可靠情报,可能已达天级圆满之境。马斯家族的族长也是半步圆满,这是目前我们家族难以逾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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