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沧海浮生劫 第74章 碎影残痛

念月阁内，白芷小心翼翼地偷瞄坐在对面的慕容锋。连日的相处让她发现，这个被称作"陛下"的男子并不如初见时可怕。他看她时的眼神虽然复杂，却总是带着克制的温柔。

"喝药吧。"慕容锋将药碗推近些，"温度刚好。"

她顺从地端起药碗，却在低头时突然僵住——脑海中闪过一个相似的画面：玄衣男子端着药碗，而她笑着摇头躲避...

"怎么了？"慕容锋察觉她的异样。

白芷按住刺痛的太阳穴："有些零碎的画面...但看不清..."

慕容锋眼中闪过希望："可是想起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那些关于情爱的记忆却如同被打碎的琉璃，只剩下扎手的碎片："我只记得...很疼..."

他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她记得的，只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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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念生波

这时侍卫前来禀报："凌医正请求觐见。"

白芷眼睛一亮："让凌青进来！"

这个反应刺痛了慕容锋，他冷声道："让他候着。"

"为什么？"白芷不解，"这些天都是他照顾我..."

"从现在起，由朕来照顾你。"慕容锋的语气不容置疑。

白芷突然激动起来："你把凌青还给我！"

"还？"慕容锋眼神骤然凌厉，"你当他是你的什么人？"

她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心口的剧痛突然排山倒海般袭来："好疼...凌青...救我..."

慕容锋急忙上前扶她，却被她狠狠咬住手臂。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挣脱，任由她尖利的指甲抓破他的龙袍。

"都是我的错..."他紧紧抱住抽搐的她，"朕不该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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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彻心扉

白芷的毒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她在慕容锋怀中剧烈挣扎，霜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口中不断溢出痛苦的呻吟。

"杀了我吧..."她在剧痛的间隙哀求，"太疼了..."

慕容锋徒劳地擦拭她额头的冷汗，终于明白凌青为何选择带她回来。这样的痛苦，确实非一人所能承受。

当太医匆忙赶来时，看见的是令人心惊的一幕——帝王紧紧抱着痛苦挣扎的白芷，龙袍衣袖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手臂上满是渗血的齿印和抓痕，而他只是不停地在她耳边低语："坚持住...朕在这里..."

"陛下！您的伤..."

"无妨。"慕容锋声音沙哑，"先救她。"

直到金针入穴，白芷才渐渐平静下来，在他怀中昏睡过去。慕容锋轻轻抚过她痛苦蹙起的眉心，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她每日承受的是怎样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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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安顿好白芷后，慕容锋召见了凌青。少年医正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她每次毒发...都这么痛苦？"

"有时更甚。"凌青垂首，"所以臣才..."

"是朕错怪你了。"慕容锋打断他，"从今往后，你随时可以来看她。"

凌青震惊抬头，看见帝王眼中的悔恨与疲惫。

"那些记忆..."慕容锋望向内室，"若真的只会让她痛苦，忘了也罢。"

"陛下？"

"好好照顾她。"慕容锋起身，"需要什么，直接找内务府。"

行至门口，他停下脚步："若她问起...就说朕政务繁忙。"

凌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这不是放弃，而是更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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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伊始

白芷再次醒来时，看见凌青守在床边。

"你回来了！"她欣喜地抓住他的手。

"嗯。"凌青微笑，"以后我天天陪着你。"

她注意到他眼中的血丝："你一直没休息？"

"有个朋友托我照顾你。"

白芷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摸到枕边一枚冰凉的东西——是那枚甘草玉佩，但旁边多了一枚凤佩。

"这是？"

"都是朋友送的礼物。"

窗外，慕容锋默默转身离去。秋风卷起他破损的衣袖，露出尚未结痂的伤痕。

有些爱，注定要藏在伤痛之下，静待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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