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芷踏上马车的刹那,一枚羊脂玉佩从她袖中滑落,"叮"的一声脆响,在青石地上格外清晰。
侍卫看到之后交还慕容锋手中。
“陛下,这是刚才那个白姑娘掉的。”
慕容锋拿起玉佩,玉佩雕成甘草形状,质地温润,显然是被人长期摩挲佩戴。当他翻到背面看见那个"墨"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等等。"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宫门瞬间凝固。侍卫上前阻拦,不一会慕容锋来到车前,拿起了那枚玉佩。白芷看见他手中的玉佩,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袖袋:"还给我!"
慕容锋将玉佩攥在掌心,指节发白:"这是谁的?"
凌青暗道不好,急忙上前:"陛下,这玉佩..."
"朕在问她。"慕容锋的目光始终锁着白芷。
她被他眼中的厉色吓到,往后缩了缩,却仍倔强地伸手:"那是我的东西!"
"你的?"慕容锋冷笑,"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这是江南苏家嫡系子弟的信物!说!苏墨是你什么人?"
"苏墨..."白芷喃喃重复这个名字,头突然剧痛起来。
凌青见她脸色苍白,急忙扶住她:"陛下,白芷毒发未愈,经不起..."
"经不起什么?"慕容锋步步逼近,"经不起朕问一句实话?还是经不起朕知道,朕的皇后竟与江南商贾之子纠缠不清?"
"我不是你的皇后!"白芷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反驳,"我是白芷!药王谷的白芷!"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慕容锋头上。他看着她眼中的泪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回念月阁。"他转身,声音疲惫,"在查清玉佩来历前,你们谁都不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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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月阁再次成为精致的牢笼。白芷被安置在内室,凌青则被侍卫"请"到偏殿。
慕容锋独自站在梅树下,摩挲着那枚甘草玉佩。月光下,玉佩泛着温润的光,那个"墨"字却像根刺扎在他心上。
"查。"他对暗卫统领下令,"三日之内,朕要知道苏墨的所有事情。"
当夜,无数密探连夜出京。慕容锋在书房对着玉佩出神,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曾送过她一枚凤佩,她宝贝似的贴身戴着,说"见佩如见君"。
而现在,她贴身戴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信物。
"陛下。"暗卫去而复返,"凌医正求见。"
凌青跪在殿中,将河西道初遇、苏墨痴心追求、以及白芷始终若即若离的实情和盘托出。
"所以,"慕容锋声音冰冷,"她对他..."
"白芷始终守礼。"凌青抬头,"这玉佩,是苏墨强行塞给她的。"
这个答案让慕容锋的心情更加复杂。他既欣慰于她的坚守,又心痛于她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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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慕容锋来到念月阁时,白芷正坐在窗前发呆。晨光中,她的白发几乎透明,整个人脆弱得像是一触即碎。
他放轻脚步,将玉佩放在桌上:"还你。"
她惊讶地抬头。
"朕查清了。"他在她对面坐下,"苏墨...待你很好?"
她低头摩挲着玉佩。
"若朕许你自由,"他听见自己问,"你会去找他吗?"
白芷怔住了。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没想过。
"我不知道..."她诚实回答,"但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慕容锋看着她眼中的迷茫,突然明白:强留她在身边,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无论是前世的沈沫月,还是今生的白芷,从来都是向往自由的飞鸟。
"三日后,朕送你们回药王谷。"
"真的?"她眼中迸发出光彩。随即抓住了慕容锋的胳膊,欣喜若狂。慕容锋看了一眼他的胳膊,白芷像触了点一样拿开了胳膊。
这一刻,慕容锋既心酸又释然。能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放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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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夜,慕容锋命人送来一个锦盒。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枚特制的令牌。
"见此令如见朕。"他亲自为她系在腰间,"日后行医若遇麻烦,可凭此令调动各地官兵。"
白芷抚摸着令牌上精致的龙纹,突然道:"你是个好皇帝。"
慕容锋苦笑:"却不是个好夫君。"
次日送别,他站在宫墙上,看着她欢快登上马车的身影。这次她依旧没有回头,倒是凌青在车帘落下前,对他深深一揖。
暗卫统领低声问:"陛下,苏家那边..."
"不必追究了。"慕容锋望着远去的马车,"传旨江南,苏家今后所有药材生意,免税三年。"
就当是...谢他曾经真心待她。
秋风卷起满地落叶,慕容锋摩挲着袖中那枚凤佩,轻声自语:"这一世,换朕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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