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六年冬初,荆南城外的官道上,陈琅的皇商司队伍正缓缓前行。马车里堆着惠民盐、茶种,还有柴荣拟好的 “南平归降优抚令”,车轮碾过结霜的路面,发出细碎的声响。远远地,就见一群人跪在城外,为首的穿着紫袍,正是南平王高保融 —— 他身后跟着荆南百官,手里捧着三州地图与户籍册,寒风里,紫袍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臣高保融,率荆南百官,恭迎陈总掌事!” 高保融见陈琅下车,连忙膝行几步,声音里满是急切,“臣早盼归降大周,只是苦于无门路。陛下若肯保臣宗族平安,臣愿将荆南茶税全交皇商司,绝无二话!”
陈琅扶起他,目光扫过身后的荆南百姓 —— 有人揣着自家种的茶叶,有人捧着刚织的粗布,眼里满是期待。“高公不必多礼。” 陈琅的声音温和却有分量,“陛下有旨,南平归降后,封你为荆南观察使,食邑千户,虽无兵权,却能保宗族平安;荆南茶税,皇商司与高氏宗族三七分利,高氏仍管茶园,如何?”
高保融愣住了,他原以为归降后连宗族产业都保不住,没想到陈琅给了这么大的让步。“臣…… 臣谢陛下恩典!谢陈总掌事!” 他激动得声音发颤,当场让人将荆南茶园的账册递上,“这是荆南所有茶园的记录,臣明日就派人赴金陵,将茶税印信交给皇商司!”
归降仪式定在三日后。那日荆南城张灯结彩,皇商司的 “惠民茶铺” 同步开业,官茶价压到八十文一斤,比南平旧价低四成。百姓们排着队买茶,捧着刚称好的茶叶,对着汴京的方向磕头:“大周仁政!咱们再也不用被苛税逼得卖儿鬻女了!” 高保融站在茶铺前,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归降大周,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决定。
短短五日,南平三州交接完毕。陈琅刚在荆南巡抚司衙署安顿好,就有人捧着拜帖求见 —— 是武平军节度使周行逢的次子周保权,年仅十六,却穿着一身戎装,脸上满是焦急。
“陈总掌事,求您救救我父亲!” 周保权跪在地上,泪水混着尘土往下淌,“副使张文表反了,占了潭州,还扬言要杀我父亲,自立为武平军留后!我父亲困守朗州,粮快没了,求大周出兵平叛!”
陈琅扶起他,展开周保权带来的武平军舆图 —— 武平军辖湖南十二州,潭州是核心粮仓,张文表占了潭州,等于掐住了周行逢的喉咙。“张文表为何反?” 陈琅追问。
“他说我父亲私吞南唐降卒的粮饷!” 周保权咬着牙,“根本没有的事!是他想夺权,故意找的借口!他还说要‘归降南唐’,其实就是想自己当节度使!”
陈琅指尖在舆图上的 “潭州”“朗州” 间划过,心里已有了计策。“你先回去,告诉你父亲,大周会帮他。” 他提笔写了两封书信,一封交给周保权,“拿着这个去朗州,让你父亲坚守十日,我自有办法。” 另一封让石娃快马送赴泉州,“让皇商海事局调五万石粮,火速运往潭州城外。”
次日,陈琅召来宋齐丘 —— 这位原南唐旧臣熟悉楚地民情,去年随陈琅劝降吴越后,一直留在荆南协助处理政务。“宋公,劳你赴朗州一趟。” 陈琅递上密信,“告诉周行逢,若他归降大周,陛下封他为湖南防御使,仍管朗州政务,武平军的旧部也归他统领。”
宋齐丘接过密信,点头道:“总掌事放心,楚地官员多念旧情,周行逢只要知道归降有好处,定会答应。”
与此同时,泉州的皇商海事局接到命令,五千石粮装船,由水师护送,沿湘江逆流而上,十日便抵达潭州城外。陈琅让人在城外搭起 “惠民粮铺”,挂出 “大周赈灾,凡武平军士兵,凭甲胄可领粮三斗” 的牌子。
张文表的士兵本就缺粮 —— 潭州粮仓早被周行逢提前烧毁,如今见有免费的粮食,纷纷丢下武器,跑到粮铺领粮。“咱们跟着张将军,连饭都吃不饱,还打什么仗?” 一个老兵捧着粮袋,对同伴说,“大周给粮,还不赶紧降了!” 短短三日,张文表麾下的五千士兵,逃了三千多,剩下的也人心惶惶。
陈琅见时机成熟,又派影士潜入潭州,找到张文表的部将杨师璠。影士递上陈琅的承诺:“若杨将军能擒杀张文表,大周封你为潭州指挥使,掌管潭州防务,还赏白银五百两。”
杨师璠本就不满张文表专横,又怕被大周水师围剿,当晚就率亲信闯入张文表的府邸。“张文表,你叛乱夺权,害苦了弟兄们!今日我替天行道!” 杨师璠一剑刺中张文表的心口,割下首级,连夜送到荆南见陈琅。
消息传到朗州,周行逢当即率武平军百官归降。他捧着十二州地图与户籍,跪在陈琅面前:“臣周行逢,愿率武平军归降大周,永为藩属!”
武平军归降后,荆楚核心地带(南平 武平军)彻底平定。陈琅在荆南召开会议,皇商司与三巡抚司的官员齐聚一堂,气氛热烈。“荆楚已定,接下来就是五溪飞山蛮。” 陈琅指着舆图上的五溪地区,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不过是些蛮夷,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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