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中的“微光”并未持续太久。林越刚把数据板收好,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一阵远比之前更加剧烈、更加持久的震动就从脚底深处猛地传来!
“轰隆隆——!”
这一次不再是闷响,而是如同巨兽在脚下翻身般的轰鸣!整个矿洞剧烈地摇晃起来,顶壁支撑了不知多少年的粗木桩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大块大块的岩石和泥土簌簌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灰尘弥漫,瞬间模糊了视线。
“塌方!找掩护!”林越大吼一声,一把拉起离他最近的、刚刚苏醒还十分虚弱的卡尔文,踉跄着冲向矿洞边缘一处看似结构最坚固的、由天然岩壁和粗大矿柱形成的三角区。汉克、戴克和乔反应迅速,也拖着受伤的野人战士紧跟过来。野人长老在年轻猎手的背负下,动作竟也不慢,几名还能行动的野人战士一边挥动武器格挡掉落的碎石,一边护着长老冲向同一区域。
众人刚挤进相对安全的角落,就听“咔嚓”一声巨响,矿洞中央区域,一根支撑顶壁的主矿柱从中断裂,连带一大片岩顶轰然塌陷下来,将刚才他们休息的区域彻底掩埋!激起的尘土如同浓雾,让人窒息。
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渐渐平息。矿洞内一片死寂,只有碎石滑落的沙沙声和人们压抑的咳嗽声、喘息声。应急灯(林越之前找到的几盏老式矿灯,靠残存电池点亮)在灰尘中投射出摇曳的光斑,照亮了一片狼藉。
暂时的安全角落空间狭小,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几乎动弹不得。空气浑浊,带着浓重的尘土和血腥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灰土,写满了惊魂未定。
“咳咳……怎么回事?地震?还是……下面的东西?”汉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声音沙哑,眼神惊疑不定地望向矿洞深处那个被斩断锁链的竖井方向。刚才的震动源头,似乎正是来自那里。
林越没有立刻回答,他屏息凝神,通过圆盘仔细感知。圆盘传来的不再是温和的指引,而是一种混乱、狂暴的能量波动,源头同样指向竖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被惊动了,或者……封印进一步松动了。
“是下面……”林越沉声道,脸色凝重,“能量波动很混乱,很危险。这个矿洞……可能不再安全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刚刚找到的避难所,转眼间就成了新的险地。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戴克语气急促,“原路返回?还是找其他出路?”他看向来时的通道,那里虽然也被落石部分堵塞,但似乎还能勉强通行。
返回?意味着要再次面对外面那些可怕的怪物和可能还在徘徊的“吞噬之影”子体。以他们现在伤残疲敝的状态,无疑是送死。
“不能回去!”乔立刻反对,他指了指重伤的卡尔文和野人战士,“他们经不起折腾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
“那怎么办?留在这里等死吗?万一再塌一次,或者下面的东西爬上来……”汉克焦躁地反驳。
幸存的野人们虽然听不懂具体内容,但能从语气和神态中感受到争执和绝望的气氛,显得更加不安。年轻猎手紧张地看着长老,又看看林越。
就在这时,一直被年轻猎手背负的长老,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挣扎着示意猎手放他下来。靠坐在岩壁边,长老吃力地抬起手,手中的骨杖顶端晶体散发出微弱但稳定的光芒,他指向矿洞另一个方向——那是一条之前被倒塌的货架和废弃物半掩着的、更狭窄的支巷洞口。之前因为隐蔽和不起眼,没有被仔细探查。
长老用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配合着手势。他先指了指脚下的土地,摇了摇头,做出崩塌的手势;又指了指那个支巷洞口,然后画了一个向上的弧线,最后指向洞外某个方向(大致是东北偏北),脸上露出一丝希冀。
年轻猎手努力翻译着长老的手势和零碎的词语,结合林越通过圆盘的模糊感应,大致明白了意思:长老认为主矿洞和竖井区域已经极不稳定,连接着危险的“地脉”(可能指能量网络或怪物巢穴),不能久留。而那条支巷,据部落古老的记忆(可能是口口相传的传说),可能通向山脉的另一侧,一个相对安全、有干净水源的“古老山谷”,那是部落早期迁徙时曾短暂停留过的“圣地”之一,但路径艰难,且有“守护者”(可能指某种危险或考验)。
这是一个选择:冒险走未知的、可能通往生路的支巷,还是留在危险的主矿洞,或者返回必死的外部世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越身上。士兵们等着他拿主意,野人们也看着他,等待“持印记者”的决定。
压力如山。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导向生存,也可能万劫不复。林越深吸一口带着尘土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回外部,必死。留原地,等死。唯一的生机,就是那条未知的支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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