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衡盟议事堂的琉璃灯还未熄灭,苏瑶已将光屏投射成丈高光幕,那滴黑色光点在放大百倍的影像中剧烈蠕动,无数张扭曲的面孔正从光点内部向外攀爬。五色晶石突然在萧逸尘掌心发烫,墨宸残识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执念…… 分身…… 九域…… 三处……”
“不好!光点分裂了!” 苏瑶的指尖在光屏上飞速滑动,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光幕中,原本凝聚的黑点骤然炸开,化作三缕纤细的黑烟,分别射向东域苍梧山、西域幽冥谷与极北冰脉方向,“它们在利用灵脉流速加速移动,目标明确!”
墨渊的先祖玉佩悬浮而起,银灰色光纹在沙盘上勾勒出三道轨迹:“苍梧山有守衡盟的千年法阵,幽冥谷是叛乱余党聚居地,极北冰脉刚修复封印 —— 全是执念最容易滋生的地方!” 他看向萧逸尘,“虚浊这是要制造局部混乱,让九域重新陷入对立。”
萧逸尘握紧五色晶石,银灰色光芒在堂内扩散:“分兵三路!林羽随我去苍梧山,楚阁主与灵汐赶回极北,厉谷主带苏瑶去西域。记住,不可强行斩杀被执念操控者,要用同源之力引导和解。” 他将晶石分出三道微光注入众人法器,“这是墨宸先祖的残识之力,能暂时压制虚浊分身。”
众人即刻动身。萧逸尘与林羽驾着遁光飞往苍梧山时,远远便望见山间红光冲天 —— 守衡盟遗留的 “镇厄法阵” 正向外喷涌黑色雾气,数十名修士在法阵外围疯狂厮杀,他们的法器上都缠绕着与光点同源的浊流。
“是当年围剿玄灭的旧部!” 林羽认出为首的白发修士,“他是前守衡盟执法长老魏松,当年因主张处死玄灭全族被罢职,执念一直未消。” 话音未落,魏松已挥刀砍向身旁的失衡修士,刀刃上的黑气将对方的手臂腐蚀成虚无。
萧逸尘纵身跃下遁光,同源之力化作银网笼罩战场:“魏长老!停下!你被虚浊分身操控了!” 银网触及修士们的身体,黑色浊流立刻剧烈挣扎,魏松却红着眼怒吼:“失衡余孽都该去死!当年若不是你们心软,玄灭怎会掀起战乱!”
他的吼声触发了镇厄法阵的旧怨共鸣,法阵中央突然浮现出玄灭被斩杀时的幻象:年幼的玄灭之子跪在血泊中,向魏松求饶却被一刀穿心。魏松看到幻象后动作一滞,眼中的黑气竟淡了几分:“我…… 我当时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不是滥杀的借口。” 萧逸尘走到他面前,五色晶石映照出幻象的另一面 —— 玄灭之子长大后本想投身守衡盟,却因身份被追杀,最终才被虚浊趁虚而入,“执念源于愧疚,而非仇恨。同源之道不是让你遗忘,而是学会正视。”
林羽趁机将星火剑气融入同源之力,化作温暖的光雨洒落战场。被操控的修士们在光雨中渐渐清醒,魏松望着自己腐蚀他人的刀刃,突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是我执念太深,害了这么多人……” 他抬手按在镇厄法阵上,守衡灵力与体内残存的失衡怨气交织成银灰色,“我愿以残躯修复法阵,赎清罪孽。”
法阵的红光渐渐消退,黑色雾气被同源之力彻底净化。萧逸尘望着魏松融入法阵的身影,轻声道:“这才是执念的真正归宿 —— 不是消亡,而是转化。” 林羽收起长剑,传讯符突然亮起,是苏瑶发来的紧急信号:“西域出事了!厉谷主被执念反噬!”
两人立刻赶往西域幽冥谷。刚踏入谷口,便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 厉千痕正举剑指向苏瑶,剑身上的黑色浊流已蔓延到小臂,眼中满是疯狂:“你们都在骗我!同源之道根本化解不了仇恨!我弟弟就是被失衡修士所杀,这笔账必须算!”
苏瑶躲在机械虫组成的护盾后,光屏上显示着厉千痕的执念波动:“他的执念与虚浊分身融合了!分身化作他弟弟的幻象,不断刺激他的记忆!” 光屏中,厉千痕的幻象里,年幼的弟弟正被失衡修士推入岩浆,而他却因胆怯不敢上前。
“厉谷主!那不是真的!” 萧逸尘祭出五色晶石,光芒穿透幻象,露出虚浊分身的真面目 —— 一团缠绕着怨念的黑气,“你弟弟临终前说的是‘别报仇’,不是‘杀了他们’!” 他调出厉千痕当年的记忆碎片,那是苏瑶用科技手段从传讯符中恢复的,“你看,他到死都在阻止你被仇恨吞噬。”
幻象中的弟弟突然开口,声音清晰而虚弱:“哥哥,别变成仇恨的傀儡。” 厉千痕的动作猛地僵住,长剑哐当落地。他捂住头痛苦嘶吼,体内的黑色浊流与同源之力激烈碰撞,最终在五色晶石的引导下化作银灰光点:“我…… 我错了……”
苏瑶立刻放出机械虫,将光点注入受伤的修士体内:“这些净化后的执念之力,能修复他们的灵脉。” 她看向萧逸尘,光屏上突然弹出极北的警报,“极北冰脉的封印又裂开了!楚阁主说,这次的黑气里有玄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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