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走廊北缘,残破的长城在戈壁滩上蜿蜒如龙。这里是农耕文明与游牧世界的分界线,千百年来,血与火在这片土地上反复浸染。
陈衍早在亲征之初,便预料到柔然必会南下骚扰。他在主力西进的同时,秘密委派年轻将领李渊率领三万偏师,北上布防。
李渊时年二十五,却已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他出身陇西军事世家,祖父李虎曾是西凉名将,父亲李昞更是北秦开国功臣。此刻,他正站在长城烽火台上,远眺北方地平线上扬起的尘烟。
“来了。”李渊声音平静,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传令各军镇:按预定方案准备迎敌。”
副将有些担忧:“将军,柔然骑兵号称五万,我军只有三万,且多是步兵,是否向陛下求援?”
李渊摇头:“陛下正围攻姑臧,不可分心。况且...”他嘴角微扬,“三万精兵,依托长城天险,若还不能退敌,我等还有何颜面称北秦锐士?”
他走下烽火台,来到长城内侧的“武威军镇”。这是北秦边防体系的核心——以长城为屏障,后方每隔三十里设一军镇,屯兵储粮,相互支援。
“烽燧系统可完好?”李渊问军镇守将。
“全部检修完毕,日夜有人值守。一旦有警,半日之内消息可传遍千里边防。”
“地道网呢?”
“各军镇之间皆有地道相连,粮草兵员可秘密调动。”
李渊满意地点头。这套边防体系是陈衍亲自设计,融合了历代长城防线的优点,又加入了北秦的技术创新。
此时,柔然大军已至长城外。主帅库仁拔看着眼前残破的城墙,不屑地大笑:“汉人就会修墙!但再高的墙,能挡住草原雄鹰吗?”
他下令分兵三路:一路佯攻武威军镇,一路绕道寻找长城缺口,主力则直扑最薄弱的口子隘。
然而柔然人很快发现,这次的“墙”与以往不同。
当先锋部队试图攀爬长城时,墙上突然冒出无数箭孔,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更可怕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弩炮开始发威——这是公输衡设计的“连弩车”,可连续发射十支巨箭。
第一波进攻被打退,柔然损失数百人。
库仁拔暴怒,亲率主力猛攻口子隘。这里长城较为低矮,看似容易突破。
但就在柔然骑兵接近城墙时,地面突然塌陷!无数人马掉入深坑,被坑底的铁刺穿体而过。这是北秦工兵精心布置的“陷马坑”,表面用草席浮土掩盖,极难察觉。
“卑鄙的汉人!”库仁拔眼睛血红,“用火攻!烧了这段城墙!”
柔然骑兵射出火箭,但长城墙体经过特殊处理,覆有粘土层,难以点燃。反而北秦军从墙头投下“猛火油罐”,烧得攻城敌军哭爹喊娘。
接连受挫,库仁拔改变策略,分兵多处同时进攻,试图找出防线弱点。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渊通过烽燧系统和地道网,对柔然的动向了如指掌。
这天,一支柔然偏师终于找到一段坍塌的长城缺口,悄悄潜入。领兵的万夫长兀术得意道:“汉人防得住正面,防不住侧面!从此处杀入,必能搅个天翻地覆!”
他们趁夜深入百里,黎明时分来到一个叫“黄羊滩”的地方。这里水草丰美,正是休整的好地方。
“下马休息!”兀术下令,“吃饱喝足,明日血洗汉人村庄!”
然而就在他们生火造饭时,四周突然响起号角!无数旗帜从沙丘后竖起,北秦骑兵如天降神兵,从四面八方杀来!
“中计了!”兀术大惊,慌忙应战。
但北秦军早有准备,专门针对柔然骑兵的特点设计了战术:先用绊马索扰乱阵型,再用长枪方阵阻挡冲锋,最后弓弩手集中射击。
战斗变成一边倒的屠杀。兀术拼死突围,身边亲兵越来越少。最后被一个年轻北秦将领一枪挑落马下——正是李渊亲自带队埋伏。
“绑了!”李渊冷声道,“其余人清理战场,不可放走一个!”
此战全歼柔然偏师五千人,生擒主将兀术。消息传回,边防军民气大振。
库仁拔闻讯暴怒,亲率主力猛攻武威军镇,发誓要踏平这座“汉狗巢穴”。
攻城战持续三天三夜,柔然军死伤惨重,武威军镇也岌岌可危。城墙多处破损,守军伤亡过半。
“将军,是否向后方求援?”副将满身是血地问。
李渊摇头:“援军已在路上。我们要做的,是再坚持一天。”
他亲自上城督战,一箭射穿一个正在攀城的柔然百夫长。将士们见主将如此英勇,士气大振。
第四天黎明,就在武威军镇即将被攻破时,奇迹发生了。
库仁拔正在组织最后一波进攻,忽然后军大乱!一支北秦骑兵从背后杀来,旗号竟是本该在千里之外围攻姑臧的羽林骑!
“不可能!”库仁拔目瞪口呆,“羽林骑怎会在此?”
原来这是陈衍的妙计:他料定柔然主力南下后,草原空虚,密令一支羽林骑精兵长途奔袭,直捣柔然王庭。同时另派一支部队回援边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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