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玉岫和翠姨娘麻溜滚了。
李氏看着很是羡慕,她也想跟着一起滚。
小丫头打扫地面,沈愉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
照常摆桌吃饭,考虑到段行野在,沈愉安排分席而坐。
婆子们抬来三张长方宴几摆在正堂,正北主席是主人位次,是沈愉和段行野。
李氏和沈音坐东侧宾席,沈昭和沈绾坐西侧宾席。
除了段行野,其他人都很拘谨。
沈愉客气招呼众人,主要是照顾段行野。
给他夹菜,给他倒酒,还要时刻关照他的需要。
为了缓解席间的沉闷,沈愉让两个女说书先生继续讲书。
不管讲的什么内容,总比沉默强。
一顿饭终于吃完,李氏觉得自己都要胃疼了。
沈音脸色也不好看,她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
沈绾低头喝茶,不敢乱说话。
沈昭沉默之余,更心疼沈愉。
怪不得沈愉不让她来将军府,怪不得沈璎珞说,在将军府得宠才恐怖。
原来,沈愉日子过的这么难。
“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李氏笑着说。
沈愉笑着说,“外头雪又下起来了,现在天黑的早,我就不留嫂子了。”
说着,沈愉起身欲送。
李氏连忙摆手,“你身子弱,外头那么冷,万一吹到风就不好了。”
本想说让沈璎珞送也是一样的。
结果抬头发现,沈璎珞不在。
段行野不喜欢沈璎珞,只要段行野出现,沈愉就让沈璎珞回避。
婆子送四人出了水榭,管家已经备好软轿送四人到二门坐车。
丫头婆子收拾着屋里的残局,沈愉刚想舒口气,就被段行野抱在怀里。
沈愉二十岁生日,终于打破了大夫所说,活不过二十岁。
这样美好的日子,他只想跟沈愉在一起。
裴珩不知所谓,大早上追家里,还派个姨娘过来捣乱。
沈家人也很不识趣,偏要凑上来。
因为是娘家,又是二十生辰,很重要的日子,拒绝了怕沈愉生气。
不拒绝,就觉得好烦。
终于,现在都走了。
“夫君。”沈愉任由他抱着,头靠在他肩膀上。
段行野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席间沈愉陪他喝一杯酒,唇齿间带着酒香。
段行野低头吻她,刚才在席上时,就想吻她了。
沈愉笑着给他夹菜,用儒软的声音叫她夫君,他都很高兴。
丫头婆子还在屋里,沈愉顿觉得不好意思,却又不敢推开段行野,小声道:“夫君,我得回房喝药。”
“嗯。”段行野轻轻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嗓音。
沈愉这才小心推开他,唤来丫头拿来斗篷。
披好斗篷,沈愉刚想牵段行野的手,要两人一起离开。
段行野把她打横抱起,沈愉顺势搂住他脖子,笑着说,“又要劳烦夫君了。”
从浣星居过来,都备好软轿,段行野却抱着她就走。
踏出屋门,空气骤冷,雪花扑面而来。
几乎是本能的,沈愉得把头埋在段行野胸前。
贴的太近,沈愉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
跳的很快,就像他们每一次的接触。
段行野脾气性格很不好,却在尽可能的对她好,
她也在努力的对段行野好。
夫妻嘛,过着过着也就一辈子了。
***
翠姨娘回到靖国公府,衣服都没换,先去找裴珩。
雪太大,裴珩没出门,正在抱朴斋看书。
翠姨娘进门就跪下了,先认错,又讲述了事情全过程。
裴珩皱眉,书被他摔到桌子上,“我特意吩咐,让你准备礼物。”
交给翠姨娘办,是因为她妥贴。
结果办的差点血溅当场。
翠姨娘不敢分辩,道:“段将军会突然发怒,应该是觉得刑姨娘去贺生辰,是在羞辱段太太。”
从应酬的角度说,确实是羞辱。
所以在介绍刑玉岫的时候,特意说了,裴珩正妻已经过世,刑玉岫是妻妹。
也是变相在说,刑玉岫不是普通的妾室,算是半个主母。
结果段行野还是不买账,茶碗落地那一刻,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这样的人,竟然能察觉这些。”裴珩十分意外。
普通男子能如此维护夫人己属难得,段行野这种野生物种,竟然能注意到这些,那是太不容易了。
“要不是段太太劝住了段将军,只怕……”翠姨娘没说下去。
段行野盛怒之中,沈愉竟然敢挽他的手。
更神奇的是,段行野竟然听她的。
“这是真爱啊。”裴珩笑了起来,“真爱好,有所牵挂,才有顾忌。”
疯狗需要铁链,猛兽更需要饲养员。
有所约束的段行野,他才更敢用。
翠姨娘松口气。
裴珩抬手示意她起身,继续说着,“这次是侥幸,依然抵不了办差不利之过,罚薪一个月。”
翠姨娘身体僵了一下,只觉得心在滴血。
“刑玉岫自作主张,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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