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漱芳斋,窗棂上凝着薄薄的霜花,院子里的腊梅却冒出了星星点点的花苞,冷香漫在风里,清清爽爽的。小燕子裹着厚厚的锦袄,正坐在廊下嘟着嘴发呆——自从常太医说她身子还得慢慢缓,紫薇就不让她去御花园跑跳,连编竹篮都只许她坐半个时辰,日子过得实在有些闷。
“小燕子,发什么呆呢?”紫薇端着刚温好的参茶走过来,见她盯着院角的腊梅树出神,笑着把茶碗递过去,“先喝口茶暖暖身子,腊梅还没开呢,等开了,我摘两枝插在你屋里,看着也热闹。”
小燕子接过茶碗,抿了一口,还是提不起劲:“可是看着腊梅也没意思呀,永琪说御花园的湖面都结冰了,能滑冰呢,我却只能在这儿坐着。”
她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永琪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谁说只能坐着?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来了!”
小燕子眼睛瞬间亮了,猛地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只见永琪怀里抱着个铺着棉垫的竹篮,走近了才看清,篮子里蜷着一只猫——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毛,耳朵尖粉嫩嫩的,一双蓝宝石似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这、这是给我的?”小燕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摸又不敢碰,生怕惊着这团“小雪花”。
“当然是给你的。”永琪把竹篮放在石桌上,笑着说,“前几日去额娘宫里,见她养的猫生了崽,这只最乖,也最漂亮,就求额娘给你抱来了。你在家闷,有它陪着,也能热闹些。”
小燕子这才敢轻轻碰了碰猫的爪子,软乎乎的肉垫蹭着指尖,暖融融的。雪猫像是不怕生,轻轻“喵”了一声,声音细弱又娇软,听得小燕子心都化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猫抱起来,雪猫乖乖地窝在她怀里,尾巴轻轻勾着她的袖口,模样乖巧得很。
“它好乖呀!”小燕子笑得眉眼弯弯,低头用脸颊蹭了蹭猫的毛,软得像云朵,“永琪,它叫什么名字呀?”
“还没起名字呢,你想叫它什么就叫什么。”永琪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暖——这几日见她总闷着,就想着找个小东西陪她,看来真是找对了。
小燕子抱着猫转了个圈,眼睛亮晶晶的:“它浑身雪白雪白的,就叫‘雪球’好不好?像个小团子一样!”
“雪球,好名字。”紫薇走过来,也忍不住摸了摸雪球的背,毛又软又顺,“瞧着真乖,也不闹,正好陪你解闷。”
从这天起,雪球就成了小燕子的“小尾巴”。她吃饭时,把雪球放在腿上,用干净的小碟子盛些温牛奶喂它;编竹篮时,让雪球蜷在旁边的棉垫上,时不时伸手摸两下;连睡觉时,都要把铺着棉垫的小篮子放在床头,听着雪球轻轻的呼噜声,才能安心睡着。
第二天天刚亮,小燕子就抱着雪球起来了,非要带着它去看院子里的腊梅。雪球窝在她怀里,脑袋靠在她的颈窝,眼睛半眯着,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小燕子走得慢慢的,生怕冻着它,还特意用自己的锦袄裹着它,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雪球你看,这就是腊梅,等开了花,可香了。”小燕子指着花苞,轻声跟雪球说话,像是在跟好朋友分享秘密,“等我身子好点了,就带你去御花园,看结冰的湖面,不过现在可不行,你这么小,冻着了就不好了。”
紫薇站在门口看着,忍不住笑了——以前小燕子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想着去跑跳,就是想着吃点心,如今却满心思都在雪球身上,连说话都温柔了不少。
早膳时,金锁端来小米粥,小燕子先盛了小半碗温凉,放在雪球的小碟子里,看着它小口小口地喝,自己才拿起勺子喝粥。永琪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笑着说:“看来雪球比我还重要啊,以前你吃饭,哪会先想着别人?”
“雪球不是‘别人’,是我的小宝贝!”小燕子抱着雪球,轻轻晃了晃,“你看它多乖,比你听话多了,我让它坐着,它就不跑。”
永琪无奈地笑了,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绒球玩具,递到雪球面前:“给它玩的,省得你总抱着它,胳膊该酸了。”
雪球看到绒球,眼睛亮了亮,伸出爪子轻轻拨了拨,样子可爱得很。小燕子看得开心,也跟着玩了起来,廊下顿时响起她的笑声,混着雪球轻轻的“喵”叫声,热闹极了。
往后几日,小燕子走到哪里,都要抱着雪球。去给皇后请安时,她用棉垫裹着雪球,抱在怀里,生怕皇后宫里的人惊着它;皇阿玛来看她时,她先把雪球放在旁边的棉垫上,等跟皇阿玛说完话,又立刻抱起来,跟皇阿玛介绍:“皇阿玛,这是雪球,永琪给我的,它可乖了,会用小爪子跟我握手呢!”
皇帝看着雪球乖巧的样子,又看了看小燕子满眼欢喜的模样,笑着说:“有雪球陪着你,你也不闷了,倒是件好事。只是别总抱着它,小心累着胳膊。”
“我不累!”小燕子抱着雪球,轻轻蹭了蹭它的毛,“雪球很轻的,像抱着一团棉花,一点都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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