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二年十月十三日凌晨丑时,龙井关西侧城墙下,图赖率先锋营两千人已隐蔽在此。寒风吹过草原,卷起枯草碎屑,城墙上的明军哨兵打着哈欠,手中的长枪斜靠在垛口上,丝毫未察觉危险临近。
“将军,按约定换防时间快到了,守军注意力最松懈!”向导巴图压低声音,指着城墙缺口处的木栅栏,“那处栅栏是临时搭建的,用力一推就能倒,里面就是守军的马厩,可直接通向吴安邦的大营。”
图赖点头,对身旁的正白旗佐领锡翰、镶白旗佐领伊尔登道:“锡翰,你带三百人从缺口攀爬,推倒栅栏后控制马厩,切断守军的骑兵支援;伊尔登,你带两百人绕至东门,堵住守军退路;我率剩余人直击吴安邦大营,务必在他反应过来前将其擒获!”
“末将遵令!”二人躬身领命,各自率部行动。
丑时三刻,换防的钟声在关隘内响起,城墙上的哨兵开始交接,锡翰抓住机会,率士兵踩着城墙砖的缝隙攀爬而上。一名明军哨兵刚转身,便被锡翰捂住嘴,匕首瞬间刺入喉咙,无声倒地。其余哨兵尚未反应,已被清军士兵一一斩杀。
“推!”锡翰大喝,士兵们合力推倒木栅栏,马厩内的明军骑兵从睡梦中惊醒,刚要起身,便被清军士兵用刀指着喉咙:“不许动!动就杀了你们!”
与此同时,伊尔登率部控制东门,将守门士兵全部捆绑;图赖则率主力直奔吴安邦的大营——营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饮酒划拳的声音,吴安邦正与几名亲兵喝得酩酊大醉。
“吴将军,喝!这杯酒祝我们早日升迁!”一名亲兵举着酒碗,脸上满是谄媚。
吴安邦醉眼朦胧,挥挥手:“升迁?袁崇焕那老东西把持着辽东兵权,我们这些人哪有机会……”话未说完,营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图赖率清军士兵涌入。
“吴安邦!束手就擒!”图赖手持长枪,直指吴安邦,“龙井关已破,你若归降,可保性命;若抵抗,死路一条!”
吴安邦大惊,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抓起桌上的佩刀:“你们是……清军?怎么会在这里?”
“少废话!”图赖冷哼,“去年你私吞军饷、劫掠蒙古牧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挺枪刺向吴安邦。吴安邦仓促应战,却因醉酒脚步虚浮,仅三回合,便被图赖一枪挑飞佩刀,刺穿肩膀,跪倒在地。
“将军饶命!我愿归降!”吴安邦惨叫着求饶,眼中满是恐惧。
“晚了!”图赖收回长枪,反手一刀,吴安邦的头颅滚落在地。营内亲兵见主将被杀,纷纷弃械投降,仅少数抵抗者被当场斩杀。
此时,城墙外传来马蹄声——多尔衮率主力三万五千人已抵达,见城门大开,勒马问道:“图赖,龙井关已破?”
“回王爷,已破!”图赖躬身禀报,“吴安邦已被斩杀,守军五百人或降或逃,缴获粮米八千石、白银两万两、兵器三千余件,马厩内的两百匹战马也已控制。”
多尔衮点头,率主力涌入关内,对刚林道:“即刻清点战利品,将降兵编入后军,由觉善统领;范文程,你起草安民告示,贴于关隘内外,称‘清军只征明廷,不扰百姓’,稳定民心。”
“属下遵令!”二人躬身领命。
十月十三日辰时,龙井关的临时议事厅内,多尔衮身着“奉命大将军”铠甲,端坐主位。两侧依次坐着多铎(和硕豫亲王)、岳托(和硕成亲王)、觉善(后军监军)、图赖(先锋营统领)、范文程(参军)、刚林(参军)、吴拜(正白旗固山额真)、苏拜(镶白旗梅勒额真)、奥巴(科尔沁贝勒)、苏布地(喀喇沁首领)等将领,案几上摊着遵化、永平的舆图。
“诸位,龙井关、大安口已破,接下来的目标是遵化、永平。”多尔衮手指在舆图上轻点,“多铎,你率镶白旗一万兵力、科尔沁骑兵五千人,驻守大安口,加固防御工事,防止明军从蓟州增援——袁崇焕若派援军,定会走蓟州至大安口的路线,你需在此设伏,击溃援军。”
多铎躬身领命:“十四哥放心,小弟定守住大安口,不让一兵一卒靠近!”
“岳托侄儿,你率两红旗五千兵力、喀喇沁骑兵两千人,向永平方向推进。”多尔衮继续部署,“永平守将周文郁是袁崇焕的亲信,你需切断遵化与永平的联系,若周文郁派兵支援遵化,便从侧翼突袭,拖延其行军速度;若他按兵不动,便包围永平,待主力拿下遵化后再合力攻破。”
岳托皱眉:“十四叔,永平兵力约五千人,多为新兵,若全力进攻,一日便可拿下,为何要围而不攻?”
“为牵制袁崇焕。”多尔衮道,“若拿下永平,袁崇焕便知我军意图是劫掠遵化、永平,定会倾巢而出;围而不攻,可让他误以为我军主力在永平,放松对遵化的防御。且切断两地联系,遵化便成孤城,更容易攻破。”
范文程补充道:“岳托贝勒,王爷的部署是为‘围点打援’——遵化是京师屏障,崇祯帝定会令袁崇焕驰援,你切断联系后,袁崇焕若分兵,我们便可逐个击破;若不分兵,遵化孤立无援,破城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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