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心说我们在这北朝哪有故人,莫不是刺客来赚门,当下给王津使了个眼色,王津会意,取了兵刃,埋伏在暗处。然后说,“我们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然而那声音又说,”你们拿了别人的东西,倒是睡得着。“”
这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苏尘和王津心中紧绷的弦!骨笛!难道对方竟是为那邪异之物而来!而且……似乎对它的位置了如指掌!
苏尘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强作镇定,隔着门沉声道:“朋友说笑了,我等奉使团之命北上,所携皆为公务所需,何来‘别人东西’?夜深人静,我等已歇下,有事明日驿厅再叙不迟!”
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柜后那位,气息不稳,兵刃寒光已透门缝。何必藏头露尾?现身吧。” 话音未落,一股若有若无、却极其锋锐的气机已锁定屋内!
苏尘和王津心中剧震!对方不仅知道骨笛,连王津的位置和状态都一清二楚!这绝非寻常!苏尘深吸一口气,知道避无可避,对王津使了个眼色。王津缓缓从柜后阴影中走出,手中短刀并未收起,眼神锐利如鹰。
苏尘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并非预想中凶神恶煞的北朝武士或神秘杀手,而是一个身形瘦削、裹在一件深灰色不起眼斗篷里的身影。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但当他微微抬头,露出那双在昏暗廊灯下依旧锐利如鹰隼、带着一丝玩味和熟悉的……死寂感的眼睛时——
“夜枭?!” 苏尘失声低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来人正是“影梭”夜枭!那个在坠星原训练营石林试炼中,曾以一句“举报黑水帮违规”替他解围,避免小队被淘汰,却又始终神出鬼没、行踪诡秘的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北朝腹地的驿站?!还为了骨笛而来?!
夜枭对苏尘的惊讶视若无睹,如同鬼魅般一步踏入屋内,反手轻轻合上房门。他目光在狭小的石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苏尘脸上,声音依旧平淡无波:“故人相见,不必如此紧张。”
王津紧握短刀,警惕地盯着这个气息深不可测的“故人”,沉声道:“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夜枭没有直接回答王津,而是看向苏尘,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一别经年,如故。”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似乎在表达苏尘惹祸的本事依旧见长。
苏尘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夜兄,你……怎会在此?这北朝之地,可不是坠星原。” 他试探着问道。
“取东西。” 夜枭的回答依旧简洁得令人发指。
“取何物?” 苏尘追问,心中已有答案。
夜枭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苏尘的衣袍,精准地落在他右侧腰间的储物袋上,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一点:“此物,就在此。”
苏尘瞳孔骤然收缩!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对方不仅知道骨笛,竟连它藏匿的具体位置都一清二楚!这怎么可能?!除非……他心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除非对方与那草原术士,甚至与天狼大萨满一脉,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或者……他身上有某种能追踪骨笛邪气的秘法!
“夜兄……”苏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此物……事关重大,恕难……”
“雇主所需。” 夜枭打断他,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雇主是谁?” 苏尘立刻追问,这是关键!
夜枭沉默地看着他,兜帽下的阴影仿佛更深沉了几分。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为雇主保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石屋内,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三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粗糙的石壁上,如同三只对峙的困兽。
“哼!” 一旁的王津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挡在苏尘身前,短刀横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锋:“阁下!此物凶险异常,关乎甚大!绝非寻常之物!恐不能轻易交予他人!”
夜枭的目光终于转向王津,那双死寂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如同看待蝼蚁般的漠然。他缓缓抬起右手,握住了斜挎在背后的那柄古朴长剑的剑柄——剑未出鞘,一股无形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凛冽剑意却已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石屋!空气仿佛被冻结,连油灯的火苗都猛地一缩,光线暗淡下去!
“打赢我,” 夜枭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便走。”
石屋内的温度骤降!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向苏尘和王津!王津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苏尘更是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体内真气运转都滞涩了几分!夜枭的实力,非常强!尤其善于暗器,防不胜防。在这狭小空间内动手,他们两人联手也并无胜算!更会惊动驿站守卫,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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