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相顾无言。此等昏聩之君,亲佞远贤,汉室江山危矣......他们虽想像卢植那般挂冠而去,却终究舍不下官位权柄、家小牵绊。
倡议者王允面色阴郁,心绪翻腾。他总觉此事暗藏刘玄的算计,却又无实据。尽管屡次将刘玄指为逆臣,但天子的所作所为,仍令他深感不安。
此刻的刘玄已整顿完毕,身着白甲自宫门向城墙行进。沿途百姓纷纷挽留,他却去意已决......
他并未径直出城——戏须做足。当刘协正自得意时,刘玄登上了城楼......
那股屠戮万千的凶煞之气,霎时令刘协背脊生寒。
刘协转身瞥见刘玄,瞬间面无血色,踉跄着连退数步,先前的威严早已消散殆尽。
刘玄跨过天子与群臣,径直走向城墙,俯视着城下的叛军将领,陡然厉声喝道:
"尔等乱臣贼子,兴无名之师,不过为谋私利,实乃大汉之耻!"
"今日竟敢妄称忠义,蛊惑圣听,其罪当诛!"
"然我刘玄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只问一句——若我出城,尔等可愿退兵?"
"纵然食言破城,可会凌虐百姓?"
李傕郭汜闻言暗骂不止,这些皇亲贵胄当真厚颜 ** 。明明是同谋之人,此刻却将罪责全推给他人。
但想到即将执掌洛阳的权势,只得强压怒火应道:
"刘玄小儿!你弑杀太师罪不容诛!速速出城受死,某定要取你首级祭奠董相!"
刘玄冷眼扫过瑟瑟发抖的天子,又掠过那些以勤王之名召他入京的"忠臣"。
果然不出所料,所谓忠奸不过转念之间。能为大汉赴汤蹈火者,终究寥寥无几。
倒也怨不得他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刘玄黯然长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言毕即令开城,单骑持枪而出。原本欲率亲卫同往,转念又觉人多反受掣肘。
若斩杀过多敌军,恐激得那两个莽夫孤注一掷,坏了大计。况且亲卫不似自己具脱身之能,陷阵必遭围剿。
那些皆是心血所系,折损一人便如剜肉。思来想去,不如独往。
行至城门处,却见无数百姓跪地哭留。刘玄见状步伐微滞,心头掠过一丝刺痛。
刘玄不禁冷笑,**自古虚伪,他自然不会破坏此刻气氛。
朝臣听见他的低语,又见洛阳百姓民心所向,不少老臣潸然泪下,暗问自己是否错信昏君,沦为帮凶。
刘玄不再多言,待城门一开,单人独骑疾驰而出,直冲城外十余万大军。
他目光冷峻,手中长枪嗡鸣,周身银光流转。
城楼上,刘协眼中精光闪烁,望着刘玄如蝼蚁般扑向大军,欣喜若狂——
“这般冲阵,必死无葬身之地!”
“任你骁勇善战,又岂能敌过十万雄兵?”
一众奸佞暗喜,刘玄一死,昏庸无能的刘协更易掌控。他们已在盘算,待李傕、郭汜入京,该献何礼。
黑湮军将士热血沸腾,恨不能追随刘玄拼杀,纵使敌众我寡,亦甘愿赴死。
众目睽睽之下,刘玄孤身闯入西凉军阵。
他未直取李傕、郭汜,反而转向东北——关羽、郭嘉驻守之地。若一枪刺死二将,大军必乱,这十万兵马可就白费了。
李傕、郭汜反应迟缓,待刘玄逼近东北翼,才慌忙下令阻拦。二人按兵不动,冷眼旁观刘玄冲阵。
刘玄正欲冲锋,却见前方士兵虽举兵器,却未攻来,反在头顶虚晃。更奇的是,军阵竟主动让出一条窄道……
刘玄当即收招变式,枪尖划出圆弧,霎时风卷残云。那杆银枪在他掌中翻飞游走,周遭西凉士卒被劲风逼得踉跄后退。
几个下盘虚浮的军汉竟被气浪掀翻,枪风所至之地顿成真空。偏生有两三个莽夫举刀来劈,霎时间血雾喷溅,在军阵中绽开数朵红梅。
城楼之上,刘协原本正捻须微笑,等着看刘湮灭于人海。却见那银枪如蛟龙入水,所过之处无人能近其身。天子双目圆睁,浑身筋肉绷紧如同石雕。
满朝公卿俱是瞠目结舌,王允手中玉笏啪嗒落地也浑然不觉。这般神威实乃平生仅见,若此人有心弑君,只怕比探囊取物还要轻易三分。
刘玄在众人骇然目光中且战且走,征袍早已被汗水浸透。十万大军排开的阵势绵延数里,他需不断催动绝技,银枪始终不得停歇,自然力倦神疲。
李傕凑近郭汜低语:"早闻刘玄有万夫不当之勇,今日方知传言不虚。这般人物..."
郭汜眼中阴鸷之色愈浓,森然接道:"养虎终为患。不如趁早..." 说着以手作刀划过咽喉。
"别看他现在毫发无伤,实已是强弩之末。"李傕冷笑道,"若非指望他叫开洛阳城门,此刻早该万箭穿心。任他武功通天,陷在十万军阵里又能如何?杀得了一万?怕是不等杀够千人,自己先要累得举不起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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