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和约》的消息,如同一声震彻寰宇的惊雷,不仅彻底改写了北亚的地缘政治格局,更在隔海相望的日本列岛引发了近乎末日降临般的恐慌与绝望。
东京的政要府邸内,昔日叫嚣着“复仇”、“七生报国”的狂热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般的压抑和面对不可抗拒命运的颓丧。
帝国全权代表、外交部尚书柏凌川,在柏林签署对俄和约后,并未立即返回新京,而是奉命转道德国基尔军港,秘密登上一艘前来接应的帝国帝国水师巡洋舰。舰船劈波斩浪,径直驶向朝鲜半岛南端的釜山港。在那里,柏凌锐和徐世昌已做好了全部准备。
帝国的下一个目标,无比清晰——彻底解决日本问题,迫使这个屡次挑衅、暗怀鬼胎的岛国签订城下之盟,一劳永逸地奠定帝国在东亚的绝对主导权。
釜山总督府内,气氛肃杀而充满必胜的信念。柏凌川与柏凌锐这对堂兄弟再次汇合,一人代表着外交的智慧与谋略,一人掌握着武力的锋芒与决断。
凌川,你从欧洲带来的不仅是条约,更是压垮倭寇的最后一根稻草。柏凌锐指着巨大的日本沙盘,声音洪亮,俄国这头北极熊已然俯首,倭寇失去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我海军已彻底封锁对马海峡,陆战部队厉兵秣马,随时可跨海给予其最后一击!陈璘军门已命李鼎新、程璧光、萨镇冰等将领各率分舰队轮番巡弋,倭寇寸板不敢下海!
柏凌川神色沉稳,点头道:锐弟所言极是。然陛下之意,并非要立即登陆九州,生灵涂炭。陛下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略利益。此番对日交涉,当以武力威慑为主,外交迫降为辅。我们要让日本人清楚,抵抗唯有灭亡,顺从尚可存续。
兄弟二人仔细推演了各种可能。柏凌锐主张展示肌肉,提议帝国水师主力前出至东京湾外举行大规模演习,陆军在对马岛进行登陆预备演习,造成泰山压顶之势。柏凌川则更注重外交策略,建议先向日本政府发出一份措辞极其强硬、列出详细投降条件的最后通牒,给予其有限时间考虑,同时辅以军事调动施压。
方案很快禀报新京。皇帝柏凌云的回电简短而有力:“准卿等所议。双管齐下,迫其就范。条件可参照对俄和约,然对倭寇,需更严苛,以儆效尤。尤须明确:朝鲜为其永久保护国,琉球、对马主权在我,不容任何争议。另,可加入限制其军工发展、拆毁特定军港设施等条款。着柏凌川全权负责谈判,柏凌锐负责军事威慑。”
圣意已决,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发出轰鸣。水师提督陈璘奉命率、等主力舰,浩浩荡荡驶近日本本土,在目视可及的距离上游弋,巨大的炮口不时进行威慑性瞄准演练。李鼎新指挥舰进行炮术演示,炮弹精准落在预设标靶上,激起冲天水柱;程璧光率舰前出侦察,逼近日海岸线;萨镇冰则统领巡洋舰分队,封锁对马海峡,切断日本与外界海上联系。对马岛镇守使马啸川也奉命加强戒备,炮台昼夜警戒。隐岐诸岛上的帝国陆军则频繁进行两栖登陆演习,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与此同时,一份由柏凌川亲自草拟、经皇帝御览的《帝国致日本国最后通牒》,通过外交渠道,被直接送到了日本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的面前。通牒历数日本自丰岛海战以来“背信弃义”、“侵略朝鲜”、“勾结俄夷”等多项罪状,指出其已“天怒人怨,穷途末路”。最后提出帝国的“宽大”条件:
一、藩属条款:日本须明确并永久承认朝鲜为中华帝国之保护国,永不干涉朝鲜内政外交。
二、领土条款:重申并确认《新京条约》有效性,确认琉球群岛、对马岛主权归属中华帝国,并割让隐岐群岛,三地主权不容任何争议。
三、赔款条款:日本须向帝国支付战争赔款库平银八千万两,分五年偿清。
四、军事限制条款:裁撤日本联合舰队,仅允许保留少量近海巡逻艇;陆军常备兵力不得超过三万人;不得拥有及建造战列舰、重巡洋舰等进攻性舰艇;拆毁主要海军基地的部分关键防御工事和造船设施。
五、通商条款:日本向帝国全面开放市场,给予帝国最惠国待遇,帝国资本享有在各行业优先投资权。
通牒限日本政府在十日内给予明确答复,若逾期不复或拒绝条件,帝国海陆军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包括登陆本土,彻底摧毁一切抵抗力量”。
这份通牒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已是风雨飘摇的日本政府头上。伊藤博文召集内阁紧急会议,会场内一片死寂。主战派如陆军大臣桂太郎等人,面色惨白,虽仍嘴硬叫嚣“玉碎”,但谁都明白,失去了俄国潜在支援,面对已经完全掌控制海权、陆军新胜之威正盛的中华帝国,“玉碎”的结果只能是真正的“国碎”。主和派则哀鸿遍野,认为除了接受条件,已无路可走。天皇睦仁在御前会议上,最终流着泪,默许了接受通牒条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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