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八年的初春,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武英殿内的地龙烧得正旺,暖意融融中却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凝重。皇帝柏凌云端坐于御座之上,目光沉静地扫过殿下肃立的文武重臣——内阁首辅文履谦、大都督府同知邓安邦、兵部尚书曹文翰、外交部尚书柏凌川、锦衣卫都指挥使何三,以及负责后勤调度的户部尚书钱进、工部尚书鲁秉忠。巨大的北疆-远东沙盘和朝鲜-日本海地图分列两侧,象征着帝国目前面临的两大战略方向。
“诸位爱卿,”柏凌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平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库页岛捷报,凌峰不负朕望,已控全岛。此乃插向俄寇肋部的一把利刃。然,北极熊皮糙肉厚,断其一指,尚不足令其俯首。北疆正面,俄军虽暂受挫,然主力犹存,气候转暖后,必图反扑。东南海上,倭寇虽困,然其狼子野心不死,与俄勾连之患未除。帝国当下,需在北南两线,同时施加更大压力,以求决定性突破。”
他的目光投向大都督府同知邓安邦:“北线反攻计划,进展如何?”
邓安邦躬身回奏:“启奏陛下,武王殿下已根据库页岛胜利后之敌我态势,调整完毕全线反攻方案。目前增援的德械新军各师已经全部到位,已初步适应寒区作战。我北疆各军,经一冬休整与补充,士气高昂,弹药充足,只待陛下旨意,即可向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之俄军,发起雷霆一击!”
柏凌云颔首,又看向兵部尚书曹文翰:“后勤保障,可能跟上?”
曹文翰信心满满:“陛下放心!去岁抢修之简易铁路已通至齐齐哈尔,公路亦大力拓宽。沈富安之皇商集团组织民夫驼队,效率极高。粮秣、被服、弹药、药品,均已前送各要点仓库,足以支撑大军两月之持续攻势。另,汉阳厂新产之枪械、炮弹,亦正源源北运。”
“好!”柏凌云眼中精光一闪,“北线,朕要的不是击退,是歼灭!是要俄寇彻底退出我江东六十四屯,退出外东北,退出他们非法侵占的一切土地!告诉柏凌岳,放开手脚打!朕授他临机决断之权,但朕要看到成果!”
“臣遵旨!即刻电告武王殿下!”大都督府代表领命。
部署完北线,柏凌云的目光转向东南方向的地图,落在了对马海峡和日本本土上。“至于南线……”他沉吟道,“倭寇海军已胆寒,然其陆上力量犹在,且与俄暗通款曲。仅靠海上封锁与威慑,恐难令其彻底绝望。暂摄驻朝总督徐世昌,近日可有条陈?”
外交部尚书柏凌川出列奏道:陛下,凌锐奉调回京前,曾上呈条陈。他认为朝鲜境内已大致靖平,其麾下将士求战心切,当趁日本新败、俄援无望之机,给予其更直接、更沉重的陆地打击,此策虽由凌锐所倡,现由徐世昌细化筹备。
柏凌云手指敲击着御座扶手,沉思片刻,决然道:“准凌锐所请!令其精心筹划,可择机对日本外围岛屿,如隐岐等处,发动登陆突袭!目的不在于占领多少土地,而在于展示帝国陆军有能力随时登陆其本土!此乃心理战,亦是实实在在的军事压力!着陈璘,派舰全力配合,确保登陆成功!”
“臣遵旨!即拟旨发往朝鲜与水师!”柏凌川躬身应命。
一道道作战命令,伴随着加密的电波,从新京发出,飞向数千里外的冰天雪地和波涛汹涌的海疆。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开足马力,指向了两个强大的敌人。
北疆,哈尔滨前线总指挥部。武王柏凌岳接到皇帝“全线反攻”的旨意,脸上露出了期待已久的战意。他立即召集麾下各旅主将、德国顾问以及负责侧翼的柏凌峰(已从库页岛星夜赶回)召开军事会议。
巨大的沙盘前,柏凌岳手持指挥棒,声音洪亮:“陛下旨意已明!北疆战事,在此一举!我决定,兵分三路,同时发起总攻!”
“中路,由我亲自指挥,集中德械第二师、第三师及炮兵团,自哈尔滨向北,强渡松花江,直取呼兰、绥化,目标是将俄军主力分割包围于小兴安岭以南地区!”
“东路,由赵守诚将军指挥,以第一师、第四师并部分边防部队,自牡丹江向东北方向进攻,目标是收复宁古塔,威逼俄军远东重镇双城子,切断其与海参崴的联系!”
“西路,由凌峰指挥,以第五师、骑兵旅及库页岛撤回之精锐,自满洲里向西北方向突击,横扫呼伦贝尔草原之敌,目标是将俄军残部彻底逐出大兴安岭以西,并威胁其赤塔方向!”
“诸位!”柏凌岳目光扫过众将,“此战关乎帝国北疆百年安危!望各位奋勇杀敌,不负陛下重托,不负国人期望!德国顾问团将随各军行动,提供战术指导。各军需密切配合,步炮协同,大胆穿插,勿要给俄寇喘息之机!”
“谨遵将令!”众将轰然应诺,士气如虹。
反攻在黎明时分全面打响。中路,柏凌岳亲临前线,帝**的重炮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拉开了总攻的序幕。士兵们在炮兵密集火力和工兵爆破支援下,冒着俄军密集的炮火,强渡冰冷的松花江。战斗异常惨烈,江面上漂浮着双方士兵的尸体,江水被染红。但帝**前仆后继,终于在对岸建立了稳固的桥头堡,并迅速向纵深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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