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七年冬的寒风,裹挟着西伯利亚的凛冽,席卷了帝国北疆。新京的决策化作一道道电令,催动着战争机器再次轰鸣。这一次,帝国的锋芒直指北方那头贪婪的巨熊。
大都督府内,灯火彻夜未熄。武王柏凌岳眉宇间战意凛然,但举止间已是一位最高统帅的冷峻与缜密。他深知,此役不仅关乎国土,更是对新军成色的终极检验,容不得半分闪失。他与兵部尚书曹文翰、大都督府同知邓安邦及德国顾问团首席施特劳贝上校反复推演,敲定了最终方案。
“北疆先遣部队,以德械师第一师为基干,师长赵守诚。”柏凌岳的手指重重落在花名册上,“此师下辖三个步兵旅,王士珍的第一旅训练最为扎实,冯国璋的第二旅亦勇猛善战,皆为军中翘楚,再配置段祺瑞之师属炮兵团,再加强工兵连、骑兵侦察连及通讯、医疗分队,由本王亲率,凌峰为副,即日开赴哈尔滨!”
“王爷,”邓安邦补充道,“赵守诚师长沉稳果敢,北伐时期就屡立战功。王、段、冯三位旅长皆为新军栋梁,此番北上,正可检验我德式操典之成效。”
施特劳贝上校通过翻译表示:“阁下,部队的基础训练令我印象深刻。但实战,尤其是极寒条件下的实战,是最终的考官。我将派遣冯·克鲁格少校和霍夫曼上尉随行,他们熟悉寒冷环境下的战术与后勤保障。”
“要的就是快、稳、显!”柏凌岳目光扫过地图,“快,铁路输送,迅雷不及掩耳;稳,后勤无忧,军容严整;显,扬威塞外,震慑俄寇!”
兵部尚书曹文翰展现了其卓越的统筹能力。军需物资从帝国武备库中迅速调拨:新式的灰呢冬装大衣、皮帽、毡靴、雪地伪装服被紧急配发;便携式野战口粮、罐头、茶叶、姜糖等御寒物品足量供应;弹药、燃料、备用枪械零件装载上车。帝国的铁路系统在此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专列早已在站台待命。
翌日清晨,新京西站戒备森严,气氛肃杀。北疆先遣部队全体官兵集结完毕,他们身着统一的冬季作战服,背负行囊,肩扛擦得锃亮的德式步枪,机枪组抬着沉重的马克沁重机枪,炮兵们守护着蒙着炮衣的行军炮。队伍鸦雀无声,只有军官低沉的口令声和蒸汽机车头的喘息声,一股精悍锐利之气扑面而来,与旧式军队截然不同,引得前来送行的文武官员暗自惊叹。
皇帝柏凌云亲临送行。他未多言语,迈着沉稳步伐检阅部队,目光在赵守诚、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等将领身上短暂停留,微微颔首。他最终停在柏凌岳、柏凌峰面前,目光沉静。
“凌岳,凌峰,”皇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北疆之局,如履薄冰。朕予你二人临机决断之权,非为浪战,实为卫国。此行北上,一要扬威,二要练兵,三要固防。遇事当与麾下将领、德国顾问协同商议,持重为上,然亦不可堕了帝**威。”
“臣等明白!必不负陛下重托!”柏凌岳、柏凌峰齐声应道,眼神坚定。
“去吧。朕在新京,静候佳音。”皇帝拍了拍两位兄弟的肩膀,这是一个难得的亲昵动作。
汽笛长鸣,专列缓缓启动,载着帝国最锋利的战刀,驶向遥远的北疆。月台上,文履谦、柏凌川、沈富安等重臣肃立目送,神色凝重。他们知道,这列火车承载的,是帝国的决心与未来。
列车北上,气温骤降,窗外渐次化为银装素裹。车厢内,德国顾问冯·克鲁格少校向军官们讲解着防冻伤、雪地构筑、武器维护的要点。柏凌岳则与赵守诚、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等将领结合地图推演可能发生的边境冲突情景。柏凌峰则与后勤官核对清单,确保极寒下的物资保障。通讯兵在沿途架设线路,保持联络畅通。一切井然有序,新式军队的专业素养显露无遗。
经过数日跋涉,先遣支队主力顺利抵达北疆重镇哈尔滨。北疆经略使宋占彪早已率文武官员在站台迎接。见到军容鼎盛、装备精良的军队,尤其是那一位位神情冷峻、动作规范的德国顾问,这位久镇边疆、饱受俄人窝囊气的老将激动得热泪盈眶,抓住柏凌岳的手连连道:“王爷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下我看那帮老毛子还敢不敢嚣张!”
柏凌岳并未过多寒暄,立即在哈尔滨设立前线指挥部,听取宋占彪关于最新边境态势的详细汇报。情况比想象的更严峻,俄军的小规模挑衅几乎每日都在发生,气焰越发嚣张。
“不能被动挨打!”柏凌岳决断道,“赵旅长!”
“末将在!”赵守诚踏步出列,身姿挺拔。
“着你率王士珍第一旅,加强段祺瑞炮兵一营、骑兵一连,即刻开赴瑷珲!抵达后,接管防务,择俄军嚣张之处,举行营级实弹战术演练!炮弹往江心打,动静要大!让老毛子看清楚,帝国新军的厉害!”
“遵命!”赵守诚眼中精光一闪,王士珍、段祺瑞亦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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