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五年二月的柔佛海峡,潮湿闷热的海风中夹杂着硝烟与紧张的气息。帝国东路军统帅、靖王柏凌锐站在柔佛岸边的临时观察所内,巨大的炮队镜牢牢锁定着对岸那片朦胧的绿影——新加坡,这座被誉为“东方直布罗陀”的英帝国远东堡垒,如今已是困兽犹斗。
赤龙旗已在柔佛苏丹宫殿上空飘扬,帝国陆军第二军与第二军主力沿柔佛海峡北岸完成了攻击展开,工兵部队日夜不停地加固炮兵阵地、挖掘前进壕沟。然而,隔着最窄处仅一公里多的海峡,对岸樟宜炮台那狰狞的巨炮炮管,以及遍布海岸线的永备工事,无声地宣告着这将是一场硬仗。
“王爷,萨都督急电。”参谋长将一份电文递给柏凌锐。
柏凌锐接过,迅速浏览。海军都督萨镇冰在电文中通报,帝国南洋舰队主力已在邓绍忠提督指挥下,彻底封锁了新加坡以南的海上通道,并击退了数批试图向要塞运送物资的英国船只。但萨镇冰也强调,新加坡要塞岸防炮火力强大,海军大型舰艇不宜过度靠近,建议陆军设法从北面寻找突破口,实施水陆夹击。
“告诉萨都督,陆军已准备就绪。然强渡海峡,正面攻坚,伤亡必巨。我军需另寻他策。”柏凌锐放下电文,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新加坡岛,“英国人经营百年,北岸防御最为严密。硬冲,正中其下怀。”
第二军军帅宋占彪指着地图上新加坡西北部一片相对平缓的区域:“王爷,此处,裕廊一带,虽然也有防御,但相比东北面的樟宜和实里达,工事密度稍弱。可否考虑以此为主攻方向?”
“裕廊……”柏凌锐沉吟着,“那里水道相对宽阔,登陆部队在航渡和抢滩时,暴露在敌军炮火下的时间更长。风险不小。”
“但若辅以疑兵之计呢?”一旁沉默许久的赵守诚突然开口,“我第三军可大张旗鼓,在实里达对面进行渡河演练,架设假浮桥,吸引英军主力。同时,第二军主力秘密西移,集结于裕廊对岸,待敌注意力被吸引,再骤然发动强渡。”
“声东击西……可行。”柏凌锐眼中精光一闪,“但还不够。海军不能只在外面看着。绍忠的舰队,需要给英国人更大的压力,让他们无法判断我主攻方向。”
他随即口述命令:“一、令赵守诚第三军,即日起于实里达海峡正面展开大规模佯动,制造主力强攻假象,务求逼真,吸引并粘住英军守备主力。二、令宋占彪第二军,除留少数部队配合佯动外,主力即刻利用夜色隐蔽西移至裕廊对岸预定攻击阵地,完成渡海准备。三、致电海军萨都督并邓绍忠提督,请南洋舰队于总攻之日,以部分舰艇前出至实里达外海,进行威慑性炮击,进一步迷惑敌军;同时,组织雷击艇支队及可浅水作战的炮舰,秘密潜入裕廊以西水道,待我军抢滩时,提供直接火力支援。”
命令迅速下达,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在南中国海破浪航行的“龙腾”号战列舰上,南洋舰队提督邓绍忠接到了来自陆军的协同请求。他立即召集舰队长官议事。
“靖王殿下此计甚妙。陆军弟兄们在北边唱大戏,我海军岂能缺席?”邓绍忠看着海图,“实里达方向,由‘镇海’号率两艘防护巡洋舰前去佯动,不必深入,以主炮远距离轰击岸防工事即可,务必造出声势。”
他顿了顿,手指点向裕廊以西那片相对复杂的水域:“此地暗礁较多,大型舰艇难以靠近。但正是如此,英军防备可能松懈。命令雷击艇第一支队,由‘海圻’号驱逐舰领航,搭载数艘浅水重炮艇,于总攻前夜,借夜色和礁石掩护,潜入这片区域隐蔽待机。一旦陆军发出信号,立即前出,以全部火力压制滩头敌军!”
“提督,此计虽好,但风险极大。”“海圻”号管带汤芗铭面露忧色,“雷击艇和浅水炮舰防护薄弱,一旦被岸防炮锁定,凶多吉少。”
邓绍忠神色肃然:“马六甲海峡,程璧光将军、郑汝成将军何等壮烈?我海军将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战关乎帝国南洋霸业,些许风险,必须承担!传令下去,自愿报名,遴选最精干之官兵执行此任务!”
命令传出,各舰官兵群情激昂,请战书雪片般飞向旗舰。
就在帝**紧锣密鼓准备总攻之时,新加坡总督府内,气氛已压抑到了极点。总督阿瑟·杨格爵士面对着桌上寥寥无几的补给报告和城外日益紧缩的包围圈,脸色铁青。城内的守军,包括部分从马来亚败退下来的英印部队,士气低落,虽然凭借着坚固工事尚能支撑,但所有人都明白,失去制海权的新加坡,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中国人主要在实里达对面活动?”杨格问守军司令。
“是的,总督阁下。他们正在大规模构筑炮兵阵地和渡河设施,频繁进行渡河演练。看来是打算从东北面强行突破。”
杨格走到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命令部队,加强实里达方向的戒备。另外,裕廊方向也不能放松……中国人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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