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宗囚凤迫遗嗣
后山的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农小园的脸颊,带走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温热泪水。她不敢回头,拼命奔跑,肺部如同火烧般疼痛,双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熟悉的药圃、回廊、小径在眼前飞速掠过,却再也带不来丝毫安全感, only reminded her of the net that was closing in.
她专挑最偏僻、最难行的小路,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跌跌撞撞地向前逃窜。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衫和皮肤,留下细密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远离他!远离药修宗!越远越好!
然而,修仙宗门之地,岂是她一个区区低阶弟子能轻易遁走的?
就在她即将冲入后山更深处的密林,以为看到一线生机时,前方空间一阵诡异的波动,一位身着剑宗服饰、面容枯槁、眼神却锐利如鹰的老者,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恰好堵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农小园猛地刹住脚步,心脏瞬间沉入冰窟。
那老者并未立刻动手,只是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狼狈的衣衫、惊惶的表情以及手腕那道细微剑痕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弧度。
“便是你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随老夫走吧,莫要自误。”
农小园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声音因恐惧而尖利:“不!我不跟你走!放开我!”她转身欲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老者冷哼一声,甚至未见他如何动作,只是袖袍轻轻一拂。
一股无形却庞大无比的威压瞬间降临,如同万丈山岳轰然压顶!农小园只觉得周身空气骤然凝固,身体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死死禁锢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这是绝对的实力碾压!在这位老者面前,她渺小得如同蝼蚁!
老者缓步上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感情的眼睛。
“身怀我剑宗绝世天才之骨血,乃是你天大的造化,亦是你的宿命。”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同重锤,砸得农小园神魂俱颤,“此子继承越煞之无上天赋,乃剑宗未来之希望,岂容流落在外,更岂容你自行处置?”
农小园瞳孔骤缩,浑身冰冷!他们……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是越煞说的?还是那秦执事看出了什么?
“不……这不是……”她徒劳地想否认,想挣扎,却连发出声音都变得极其艰难。
“不必狡辩。”老者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此等气息波动,瞒得过旁人,岂能瞒过老夫?乖乖随我回剑宗,安心待产。待孩儿诞下,自有宗门抚养,必不会亏待于他。至于你……”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漠然,“若识时务,或可留你一命,赐你外门弟子身份;若冥顽不灵……”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杀意已如同实质,刺得农小园肌肤生疼。
留下孩子……然后被像垃圾一样丢弃,甚至可能被灭口……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
老者不再多言,袖袍再次一拂。农小园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者伸手一招,一股无形之力托住她昏迷的身体,随即化作一道剑光,裹挟着她,瞬息间便消失在后山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
不知过了多久,农小园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药修宗熟悉的草木屋檐,而是一间冰冷、肃穆、充斥着淡淡剑鞘与金属气息的陌生房间。房间布置简洁到近乎苛刻,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两把石凳。唯一的出口是一扇厚重的、闪烁着符文禁制的玄铁门。
窗外,是陡峭嶙峋的山峰和缭绕的云雾,空气中弥漫着远比药修宗凌厉锋锐的灵气——这里是剑宗!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已被简单处理过,换上了一套粗糙的灰色布裙。她慌忙抚摸小腹,那里尚无异样,但一种微妙的、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却隐隐存在,提醒着她那不容辩驳的事实。
她扑到门前,用力拍打那冰冷的玄铁门:“放我出去!开门!”
门外传来守卫弟子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奉长老令,安心静养,勿要喧哗。”
无论她如何呼喊、哀求、甚至咒骂,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和门外弟子偶尔巡逻时铠甲摩擦的冰冷声响。
彻底的绝望,如同最寒冷的冰水,一点点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几天后,那日将她掳来的枯槁老者再次出现,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气息深沉、面色严肃的剑宗长老。
“看来你已清醒了。”枯槁老者——凌剑长老,面无表情地开口,“既如此,便再告知你一次。你腹中胎儿,于剑宗至关重要。安心在此待产,一应所需,宗门自会供应。待孩儿诞下,便由宗门接管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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