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剑有灵助潜踪
剑宗囚室的日子,如同冻结的寒冰,沉重而绝望。农小园被囚于斗室,四壁皆是冰冷石墙,唯一的玄铁门终日紧闭,其上符文流转,隔绝内外。送饭的弟子面无表情,如同傀儡,无论她如何询问、哀求,皆石沉大海,得不到半分回应。
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不被期待的生命,却也是她在这绝境中唯一的牵绊。剑宗长老们冷酷的话语时常在她耳边回响——“待孩儿诞下,便由宗门接管抚养。”字字如刀,剜心剔骨。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越煞被囚于思过崖的消息,像是一根微弱的毒刺,既让她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荒谬感,又让她彻底明白,指望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来解救,无异于痴人说梦。
逃!必须逃出去!
然而,看守严密,禁制重重,她一个灵力低微的药修,如何能破开这铜墙铁壁?
几日下来,她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仔细观察送饭弟子的作息,寻找规律漏洞;偷偷用发簪试探门上的符文,却险些引发反噬;甚至尝试调配身上仅存的、未被搜走的普通药草,看能否制造些微混乱,却都徒劳无功。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日渐微弱。
这夜,月隐星沉,囚室外格外寂静,连巡逻弟子沉重的脚步声似乎都远去了。
农小园倚着冰冷的石墙,蜷缩在石床一角,疲惫和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道早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粉痕的剑伤——那是越煞留下的印记。
就在她神思恍惚之际,异变陡生!
一道极其微弱的、清冽的剑鸣声,仿佛穿透了厚厚的石壁与禁制,幽幽地传入她耳中。
那鸣声……异常熟悉!
农小园猛地抬起头,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是幻觉吗?她屏息凝神,仔细倾听。
果然!那剑鸣又响了一次,更清晰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般的韵律,仿佛在呼唤着什么。与此同时,她手腕上那道早已愈合的剑痕,竟毫无征兆地开始隐隐发热,一种微弱的共鸣感从疤痕深处传来!
是它!是越煞的那柄佩剑!
农小园又惊又疑。那剑不是应该随越煞一同被囚在思过崖吗?为何会出现在附近?又为何会与她产生感应?是因为这道伤痕?还是因为……那夜之后,她体内或许残留了些什么与他相关的气息?亦或是……因为腹中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无数念头闪过,但此刻她已顾不得深思其中缘由。这或许是唯一的生机!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贴近石壁,循着那剑鸣声和手腕灼热感最强烈的方向摸索而去。声音和感应来自……东面的墙壁!
她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那剑鸣声似乎更清晰了些,仿佛就在一墙之隔。更令她惊讶的是,墙上那些原本流转不息、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防御符文,在剑鸣声传来的区域,光芒似乎变得极其不稳定,明灭闪烁,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干扰着!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入脑海——这剑,莫非在试图帮她削弱此地的禁制?
农小园心脏狂跳,几乎要跃出胸腔。她不再犹豫,立刻从发间拔下一根最坚硬的乌木发簪——这是她身上唯一可能有点用处的东西了。她将全身微薄的灵力灌注于发簪尖端,对着那处符文光芒最不稳定、剑鸣指引最清晰的石壁缝隙,狠狠刺了下去!
“嗡——”
发簪与符文接触的瞬间,一股不弱的反噬之力猛地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但与此同时,墙外那清冽的剑鸣声陡然高昂了一瞬,一股无形的、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剑气竟透过石壁,精准地抵消了大部分反噬之力!
农小园又惊又喜,更加确信无疑!
她咬紧牙关,不顾虎口传来的酸痛,一次又一次地将发簪刺向那处缝隙,引导着自身微弱的灵力,配合着墙外神剑一次次精准的剑气支援,艰难地磨损、破坏着符文的结构。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耗费心神的过程。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手臂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灵力也即将耗尽。
就在她快要力竭之时——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的、如同琉璃碎裂的轻响从石壁内部传出!
那一片区域的符文光芒骤然熄灭,彻底黯淡下去!虽然只是很小一块区域,但原本浑然一体的禁制,已然被打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缺口!
几乎在同一时间,墙外那一直指引着她的剑鸣声也骤然变得极其微弱,仿佛耗尽了力量,旋即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农小园瘫软在地,大口喘息着,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感激。
她不敢耽搁,恢复些许力气后,立刻用发簪和手指,拼命抠挖那处符文失效的石壁。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或许是神剑之前的力量冲击,那处的石材竟比其他地方酥松一些。
她不顾指尖被磨破出血,一点一点,艰难地抠挖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她挖通了一个仅能容拳头通过的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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