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是从傍晚开始下的,像是老天爷把水桶直接扣在了黑龙山的头顶。我叫林野,是个户外博主,这次带着老周、老王和小杨来黑龙山露营,本想拍一期“暴雨夜宿原始森林”的视频,没想到这场雨下得比天气预报狠了十倍。
林野,这雨再不停,咱们的帐篷得淹了!小杨蹲在帐篷门口,戳着被雨水泡得发胀的地钉,语气里满是慌神。他是第一次露营,背着的双肩包上还挂着个崭新的卡通挂坠,此刻正往下滴水。
老周蹲在一旁检查防水布,他是我们几个里最有经验的,退休前是地质队的,手里总拿着个磨损严重的罗盘。慌什么?他敲了敲帐篷杆,这帐篷是专业级的,只要地钉没松,再下三个小时也没事。
老王没说话,他靠在帐篷角落抽烟,烟蒂在昏黄的头灯灯光下明灭。他是老周的老同事,话少,眼神总是很沉,像是藏着什么心事。刚才搭帐篷时,我就注意到他一直在看远处的山林,眉头皱得紧紧的。
“王哥,你怎么了?”我递给他一瓶水,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王接过水,却没喝,只是盯着帐篷外被雨水砸得翻白的地面,声音压得很低:黑龙山这地方,十几年前出过事。
“什么事?”小杨立刻凑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老周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老王的话:“都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赶紧把睡袋铺好,今晚估计得挤着睡。”
我看得出来,老周是故意转移话题。雨势越来越大,狂风卷着雨点砸在帐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帐篷里的四个人都没说话,只有雨声和风声在耳边回荡,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慢慢笼罩下来。
半夜十二点,雨突然停了。
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不是风声,也不是虫鸣,像是……有人在拖东西,声音从帐篷后面传来,“沙沙”地刮过地面,听得人头皮发麻。
你们听到了吗?我推了推身边的小杨,他睡得很沉,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老周和老王也醒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老周慢慢拉开帐篷的拉链,头灯的光柱扫向外面。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水,远处的山林黑漆漆的,像个巨大的怪兽,刚才的声音消失了。
是不是动物?我小声问。
老王摇了摇头,指着帐篷后面的地面:你们看。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头皮瞬间麻了。湿漉漉的地面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不是野兽的蹄印,也不是人的脚印,更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痕迹,痕迹很长,一直延伸到山林里,在痕迹的尽头,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血。
这是什么?小杨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到脚印,吓得往后缩了缩。
老周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暗红色的东西,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是血,人血。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吹进帐篷,帐篷顶上的防水布“哗啦”一声被掀开了一块,露出黑漆漆的夜空。老王突然站起来,眼神死死地盯着山林的方向,声音发颤:它来了。
它是谁?我抓住老周的胳膊,心跳得飞快。刚才老周说的“十几年前的事,突然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老周深吸一口气,终于说了实话:2008年,我和老王跟着地质队来黑龙山考察,队里有个叫小李的年轻人,也是第一次来。有天晚上下暴雨,小李说听到帐篷外面有声音,出去查看,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呢?小杨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找了三天,只在山林里找到了他的帐篷,帐篷被撕成了碎片,地上全是血,还有一串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脚印。老王的声音很沙哑,当时警察来了,也没查出什么,最后只能定为‘野生动物袭击’。可我们知道,不是野生动物,那脚印……根本不是地球上有的东西。
我看着地面上的脚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小杨吓得抱住了膝盖,嘴里念念有词: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地方太邪门了。
“别慌,”老周强装镇定,我们现在有四个人,帐篷也很结实,只要不出去,等天亮了我们就下山。
可事情并没有像老周说的那样顺利。没过多久,我们就听到帐篷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围着帐篷转。头灯的光柱扫过去,能看到帐篷的布料被什么东西顶得鼓了起来,形成一个长长的、扭曲的形状。
它在外面!小杨尖叫起来,双手捂住了眼睛。
老王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猎刀,这是他偷偷带来的,之前一直没告诉我们。都别出声,他压低声音,它在试探我们。
外面的声音停了,帐篷恢复了平静。我们四个人挤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大概十分钟,老周慢慢拉开帐篷拉链,头灯的光柱再次扫向地面。刚才的脚印不见了,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一样,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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