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雨般的“惩罚”终于停歇,寝殿内弥漫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暖昧气息和一丝淡淡的麝香味。
烛火摇曳,将纠缠的身影投在帷帐上,氤氲不清。
沈言瘫软在龙床上,浑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一般,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唇瓣微肿,原本气得发白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上去可怜又诱人。
萧彻支起身,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端详着身下之人。
几日来的焦躁、失眠和空落落的感觉,在此刻被填满的实感中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
他伸出手,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沈言眼角的湿意,动作带着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声音低沉沙哑,还带着情动后的余韵,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笨拙的歉意:
“疼不疼?是朕不好……朕不该弄坏你的东西,更不该……对你用强。”他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但还是低声补充道,“……没有你,朕真的睡不着。”
最后那句话,几乎带着点委屈的意味,从一个刚刚还强势无比的帝王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反差和可怜。
沈言原本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笨拙的道歉和示弱给冲散了大半。
他睁开眼,瞪着萧彻,想继续骂他,但看到对方那双深邃凤眸里清晰映着的懊悔、不安以及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他扭过头,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赌气:“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的兔子都死了!”
听他还惦记着那只玩偶,萧彻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想笑。他连忙保证:“朕赔!朕赔你十只!一百只!”
“谁要你赔!那能一样吗?那是我一针一线缝的!”沈言更气了,这混蛋根本不知道重点在哪!
“那……那朕帮你缝!”萧彻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一个皇帝,拿惯了朱笔玉玺的手,去拿绣花针?
沈言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话已出口,萧彻索性破罐子破摔,认真道:“朕说,朕帮你一起缝!你教朕,朕就不信,区区针线,还能难倒朕?”他那副表情,仿佛不是在说缝玩偶,而是在发誓要攻克什么千古难题。
沈言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想象了一下这位杀伐果断的皇帝陛下拿着绣花针、对着兔子玩偶较劲的画面,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仿佛将最后那点郁气也笑没了。
“笑什么?朕是认真的!”萧彻被他笑得有些窘迫,耳根微微泛红,却还是强撑着威严。
“好好好,你认真,你最认真。”沈言止住笑,叹了口气,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也软了下来,“不过……下次不许再这样了。不许弄坏我的东西,更不许……不许那样欺负我。”说到最后,声音渐小,带着点嗔怪。
感受到他的靠近和软化,萧彻心中大喜,立刻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进怀里,仿佛怕他跑了似的,连声保证:“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朕以后一定小心,清晏做的东西,朕一定当宝贝供着!”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还有那急切又笨拙的保证,终于彻底抚平了谢清晏心中的芥蒂。
他靠在萧彻胸前,听着对方有力而稍快的心跳,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亲密,几日来的冷战和孤独仿佛一场噩梦。
“那……说好了,明天你得帮我一起做。”他小声嘟囔着,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好!明天朕一下朝就过来!”萧彻毫不犹豫地答应,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
这一夜,萧彻终于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
怀抱着失而复得的温暖躯体,鼻尖萦绕着令他安心的气息,多日的失眠和焦躁一扫而空,睡得无比深沉安稳。
而沈言虽然身体疲惫,但心结已解,也在他熟悉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沈言还是挺好哄的,也只是在萧彻这里。
第二天,皇帝陛下果然信守承诺。
一下朝,连朝服都没换,就直奔乾元殿的小偏殿。
那里已经被沈言改造成了临时的“玩偶工坊”,桌子上铺满了各种颜色的柔软棉布、丝绵、针线、剪刀,还有那只“身首异处”的可怜兔子的“遗体”。
萧彻看着这阵仗,深吸一口气,如同要上战场般,挽起了袖子。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是鸡飞狗跳,笑料百出。
沈言先是耐心地教他如何穿针引线。
皇帝陛下拿着那根细小的银针,感觉比拿着最沉的宝剑还要费力,手指僵硬,好不容易把线头凑近针眼,却总是戳歪,急得额头冒汗。
“哎呀,不是这样,手指放松点……对,慢慢来……”沈言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上手指导,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穿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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