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推开陈景文办公室的门时,老式挂钟的铜摆正晃过七点。
窗外飘着细雪,联邦总部大楼的玻璃幕墙映出铅灰色的云层。陈景文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白大褂下摆沾着未擦净的咖啡渍——这与他平日一丝不苟的形象反差极大。
“坐。”陈景文没有回头,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会来。”
林夜在真皮沙发落座,目光扫过墙上的老照片。那是三十年前的联邦科学院,年轻的陈景文站在凯尔博士身旁,两人怀里抱着一摞泛黄的星图手稿。
“凯尔的实验室,我让人重新排查了。”陈景文终于转身,眼底布着血丝,“除了那半块石板,保险柜夹层还藏着这个。”
他递来一枚铜制钥匙,钥匙齿痕斑驳,刻着模糊的星芒纹路。林夜接过,混沌星核微微震颤——这枚钥匙与他掌心的“火种密钥”产生了某种共鸣,像是两块拼图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轮廓。
“这是‘星海旅者’研究会的信物。”陈景文解释,“三百年前,那些自称见过‘星空旅者’的人,用这种钥匙开启过七个秘密据点。凯尔博士毕生都在寻找这些据点,他说……”
“说那里藏着对抗‘观察者’的答案。”林夜接口,指尖摩挲着钥匙上的星芒,“所以他被灭口,因为知道了太多。”
陈景文苦笑:“不止如此。研究会的最后一任会长,是我祖父。他在日记里写,七把钥匙对应七位‘变量’,当钥匙重聚,‘变量’会唤醒沉睡的‘守墓人’。”
“守墓人?”
“一个能彻底杀死‘观察者’的存在。”陈景文的声音压得更低,“但代价是……唤醒它的人,会成为新的‘观察者’。”
林夜的手指猛地收紧,铜钥匙在掌心烙出红痕。他想起铁血星河帝国日志里的警告——“变量”既是希望,也是最危险的变量。
“所以凯尔博士把我引到这里,是想让我成为‘守墓人’?”
“不。”陈景文摇头,“他想让你选择。成为‘守墓人’,或找到其他方法……比如,集齐七把钥匙,彻底摧毁‘观察者’的本体。”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警报声撕裂空气,红光在走廊里疯狂闪烁。林夜的通讯器弹出全息投影,霍震岳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背景是奥尔特云方向的刺目紫光:“龙首!信号源不是陨石!是‘观察者’的分身在苏醒,它正在抽取小行星带的能量!”
画面切换,小行星带中一颗直径百公里的陨石正在崩解,黑色雾气从裂缝中涌出,凝聚成类人形态的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不断蠕动的暗紫色符文。
“它在吸收物质!”苏芸的声音从通讯器里挤出来,“能量读数已经超过临界值,再这样下去,奥尔特云会变成它的‘孵化池’!”
林夜猛地站起,铜钥匙掉在地上。陈景文弯腰拾起,轻轻放在他掌心:“去吧。联邦需要你,而我们需要一个能握住剑的‘变量’。”
林夜大步冲出办公室,走廊里满是奔跑的联邦士兵。他冲进指挥中心,全息星图上,奥尔特云的分身已膨胀到月球大小,无数硅基生物和机械残骸正被它吸向核心。
“霍震岳,带龙牙队从B区切入,用反物质炸弹切断它的能量吸收链!”林夜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暴熊王,你带重装机甲团封锁C区,别让它扩散到内太阳系!”
“明白!”两人的通讯同时切断。
贞德走到他身边,圣盾在掌心凝聚:“我和你一起上。”
“不行。”林夜按住她的肩膀,“你的圣光对这种高维污染有效,但正面战场需要你坐镇后方,净化被污染的单位。”
贞德还想争辩,却被苏芸拉住:“他是对的。我们需要你活着,守住最后的防线。”
林夜转身走向发射舱,混沌星核在他胸口剧烈跳动。他能感觉到,那枚“火种密钥”正在发烫,与铜钥匙的共鸣越来越强——仿佛两股力量即将交汇,掀起一场足以撼动星海的浪潮。
“观察者”的分身已完全成型,暗紫色的雾气中伸出无数触须,每根触须都缠绕着一颗燃烧的小行星。林夜登上“深空鲨鱼号”战机,舷窗外是遮天蔽日的黑雾。
“目标锁定。”副驾驶报告,“分身核心能量强度,相当于十个恒星!”
“准备反物质炸弹。”林夜闭上眼,混沌星核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操控台,“贞德,等我信号,释放‘圣辉普照’!”
战机冲进黑雾的瞬间,触须如钢鞭般抽来。林夜猛地拉升,战机擦着触须表面的符文掠过,机翼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
“就是现在!”
贞德的圣咏响彻通讯频道。林夜按下炸弹按钮,数十枚反物质弹头如流星雨般坠向分身核心。与此同时,圣辉从后方穿透黑雾,与反物质的爆炸交织成刺目的光网。
分身的嘶吼声在所有人的意识中炸响。它疯狂挣扎,触须绞碎了三艘护航舰,但核心处的暗紫色光球开始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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