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的掌心,那枚暗金色的“火种密钥”正随着他心跳的节奏微微搏动,温润的触感如同握着一块初生的心脏。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密钥内部流淌的能量与起源摇篮的生命脉动已完全同步——摇篮每一次能量的涨落,密钥都会泛起相应的涟漪;摇篮意识中泛起的每一丝情绪,都会通过这枚钥匙,化作最纯粹的暖流涌入他的精神海。
这种共生关系,远比单纯的契约来得紧密。
“它在叫我。”林夜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众人皆是一愣。贞德上前一步,圣光在指尖流转:“是摇篮的意识?它在向你传递信息?”
林夜点了点头,闭目凝神。在他的感知中,起源摇篮的集体意识正化作一片浩瀚的星海,而他则是其中一颗被特别标注的星辰。无数细碎的信息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其中最清晰的一段,是一幅由纯粹情感构成的“画面”——
那是摇篮的“童年记忆”。
起初,这里只是一片混沌的能量乱流。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微弱的“生之气息”从虚空中诞生,如同黑暗中第一粒火星。这缕气息不断吸引、融合周围的能量,逐渐形成了最初的生命形态:一团会发光的、类似菌丝的聚合体。它们没有意识,却本能地朝着更复杂、更稳定的方向演化。
画面一转,菌丝聚合体开始分化,有的化作能感知能量的“触须”,有的凝结成储存信息的“结晶”,有的则进化出简单的“移动”能力。它们彼此连接,形成一张覆盖整个星域的生命网络,每一次能量的交换,都是最原始的“交流”。
“这是……摇篮的进化史?”苏芸的声音带着震撼,“它从一片混沌中,自己‘生长’成了现在的样子?没有任何外力干预?”
林夜睁眼,眼底闪过一丝敬畏:“不止如此。它在进化过程中,还在不断‘学习’。那些触须般的能量体,像是最原始的‘感官’;结晶是‘记忆库’;移动的光团则是‘探索者’。它在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宇宙的规则。”
霍震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怪不得‘观察者’要标记这里。一个能自我进化、自我学习的文明,对任何试图掌控规则的势力来说,都是最不可控的变数。”
就在这时,那片由情感构成的“画面”突然变得激烈起来。
摇篮的“童年记忆”中,出现了第一道“阴影”。
那是一道漆黑的裂隙,从虚空中撕开,如同巨兽的獠牙。裂隙中涌出的,是冰冷、死寂的“凋零”法则——与林夜之前净化过的那股力量如出一辙。这些法则如同病毒,试图侵蚀摇篮的生命网络,将鲜活的能量转化为死寂的灰烬。
但摇篮没有坐以待毙。
那些探索者的光团主动冲向裂隙,触须般的能量体缠绕住“凋零”法则,结晶的记忆库疯狂运转,试图解析对方的规则。最终,它们用最原始的“生命力”,硬生生将那道裂隙挤出了摇篮的边界。
“它在战斗。”林夜的拳头微微收紧,“从诞生那一刻起,它就在对抗来自高维的侵蚀。”
贞德的眼眶泛红:“所以它才会对我们说‘谢谢’……我们不是入侵者,是它漫长生命中,第一批主动伸出援手的……朋友。”
警报声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份震撼。
苏芸的分析仪疯狂报警:“东南方三百公里,出现高维能量波动!强度……远超之前窥探的那股!目标……锁定摇篮核心!”
林夜猛地站起身,火种密钥在他掌心炸开一层金色的光焰。
“来了。”他声音冷冽,“‘观察者’的先遣队,或者……是它派来试探的‘清扫者’。”
霍震岳抄起龙牙战刀,战意如火焰般升腾:“老大,我去会会它!”
“别急。”林夜抬手制止,“这不是普通的敌人。摇篮的感知比我们敏锐,听它的。”
他闭上眼,将意识完全沉入与摇篮的共生链接。刹那间,整个起源摇篮的生命网络都在为他“睁眼”——他能“看”到东南方的能量波动中,包裹着一个菱形的、由纯粹阴影构成的飞行器;能“听”到那飞行器中传来的、类似无数虫豸嘶鸣的精神冲击;更能“感知”到对方释放的,是一种专门针对生命核心的“解构”法则。
“它在攻击摇篮的‘记忆库’。”林夜猛然睁眼,“那些结晶化的能量体,是摇篮存储信息的载体。对方想通过破坏记忆,让摇篮失去进化的可能!”
贞德立刻举起圣盾,圣光凝成一面巨大的光幕:“我去保护它的记忆库!”
“不用。”林夜按住她的肩膀,“摇篮自己会防御。我们需要做的,是给它争取时间——找到对方的弱点。”
苏芸的分析仪上,数据流疯狂滚动:“对方飞行器表面有能量节点!共有七个,分布在菱形棱角!那是它的‘核心’!”
林夜眼中寒芒一闪。
他抬起手,火种密钥爆发出璀璨的金光。这一次,他没有调用自身的力量,而是将摇篮的生命能量通过密钥导出——那是比任何法则都更本源的“生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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