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后的卧牛村飘了三天肉香。
晒谷场的一角被扫得干干净净,架起了六七个木架。
野猪被拆成大块,抹上盐和香料,挂在架上晾晒。
村里的妇人们围着木架忙前忙后。
李婶手里拿着个小刷子,正给肉块刷香油,嘴里还念叨着:“今年这肉得晒得透些,不然过不了冬。”
叶青山蹲在木架旁,手里拿着把小刀,仔细地剔除肉上的筋膜。
他动作熟练,刀刃贴着肉纹理游走,没一会儿就剔出一小堆筋膜。
狗蛋蹲在他旁边,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刚挂上的里脊肉,咽了口唾沫:“青山哥,你说这肉晒好后,李婶会不会先给咱们切一块烤着吃?”
“先把你手里的筋膜剔干净再说。”
叶青山抬手敲了敲他的手背,指了指他面前堆得乱七八糟的肉屑,“你这剔的哪是筋膜?肉都被你削掉一半了。”
狗蛋嘿嘿一笑,赶紧把刀拿稳:“这不没你手巧嘛,我爹说我天生就是扛猎物的料,不是剔肉的料。”
正说着,他眼角瞥见黑牛扛着一捆干柴走过来,立刻喊:“黑牛!快过来,帮咱们把柴搬到火塘那边去,李婶说要烧火熏肉。”
黑牛应了声,把干柴放在火塘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路过黑石村,我娘让我给你们带了罐辣椒酱,说配熏肉吃香。”
他从怀里掏出个陶罐,罐口封着油纸,打开时飘出一股香辣味。
“还是黑牛娘手艺好!”
小石头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刚炒好的瓜子,“我娘炒的瓜子,咱们一会儿熏肉的时候吃。”
他现在比三年前高了不少,却还是喜欢跟在叶青山他们身后。
手里总揣着些小零食,像个“移动小食盒”。
四人正说着,李婶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刚切下来的五花肉。
她笑着递给叶青山:“青山,这块肉肥,烤着吃香,你们去那边火塘烤着吃,也算犒劳你们冬猎立了功。”
狗蛋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就要去接,却被李婶拍了下手:“急什么?让青山烤,你烤准得烤焦。”
狗蛋撇了撇嘴,却也没反驳。
去年他烤红薯,把红薯烤成了炭,最后还是叶青山救回了半块能吃的。
叶青山接过五花肉,找了根细木棍穿好,架在火塘边。
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苗舔着肉皮,很快就烤出了油花。
滋滋地往下滴,落在火里溅起小火星。
肉香混着油香飘开来。
狗蛋和黑牛凑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放轻了。
“差不多了,撒点盐。”
叶青山拿起小盐罐,往肉上撒了层细盐,又翻了个面。
没一会儿,肉皮烤得金黄酥脆,里面的肉汁锁得满满当当。
他把肉递过去:“分着吃,小心烫。”
狗蛋第一个抢过一块,刚咬了一口就烫得直哈气,却舍不得吐:“香!太香了!比去年的狍子肉还香!”
黑牛和小石头也赶紧拿起肉。
三人吃得满嘴油光,连手指都舔得干干净净。
叶青山看着他们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嚼着。
下午的晒谷场飘起了拳脚声。
赵铁柱站在晒谷场中央,手里拿着根木棍,正在教村里的半大孩子练“沉腰收气”。
“腿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别超过脚尖,内力往腰上聚,别往胳膊上散。”
他一边说,一边用木棍轻轻敲着孩子们的腰,“黑牛,你腰再往下沉,别跟个门板似的直挺挺的。”
黑牛脸憋得通红,使劲往下沉腰,可腿还是晃了晃:“赵叔,这内力咋总聚不到腰上?
我一使劲,它就往手上跑,刚才剔肉的时候,差点把刀捏断。”
周围的孩子都笑了起来。
叶青山站在旁边,看着黑牛的姿势,走过去伸手按在他的腰上:“别用劲太猛,慢慢吸口气,感觉内力像水流一样,顺着脊椎往下淌到腰上。”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发力,帮黑牛调整姿势。
黑牛跟着他的话试了试,过了一会儿,眼睛亮了:“哎!好像真聚到腰上了,不晃了。”
他高兴地喊起来,结果一激动,内力又散了,腿又晃了一下,引得众人又笑。
狗蛋在旁边练出拳,却总把内力用偏,一拳打出去,差点把自己晃倒。
叶青山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腕:“出拳的时候,腰先转,再送肩,内力顺着胳膊送到拳头上,别光用胳膊的劲。”
他带着狗蛋练了两遍,狗蛋慢慢找到了感觉。
一拳打出去,竟带起了点风声。
“青山哥,你也露一手呗!”
小石头凑过来说,周围的孩子也跟着起哄,“对呀青山,让我们看看临近一品境的厉害!”
叶青山笑了笑,没推辞。
他走到晒谷场中央,双脚分开,缓缓下蹲,双手握拳收在腰侧。
内力顺着脊椎往下沉,聚在腰间,再顺着胳膊往上涌,传到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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