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江面染成熔金。
叶青山走在前面,貂蝉跟在身侧,手里攥着块刚买的桂花糖,时不时掰一小块递到叶青山嘴边。
王越则背着越五剑匣走在最后,引得路过的行客频频回头。
“公子,前面有家客栈,看着挺干净的,咱们就住这儿吧?”
貂蝉指着街角那家挂着红灯笼的铺子,门楣上的“临江客栈”四个字是墨笔写的。
透着股爽利劲儿,门口的店小二正忙着招呼刚下船的客人,声音亮得能传半条街。
叶青山抬眼扫了眼,客栈二楼有临江的窗,能看见江面上的归帆,便点头:“就这儿吧。”
刚走到门口,店小二就颠颠地跑过来,脸上堆着笑:“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楼上有雅间,临江的位置,看江景最舒坦!”
王越把剑匣往门旁的角落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先住店,开三间上房,再弄一桌子你们这儿的招牌菜,要快,赶路半天饿死了!”
“好嘞!三间上房,招牌菜马上来!”
店小二应得干脆,刚要引他们上楼,就见周船夫扛着竹篙追了上来,脸上还带着汗:“叶先生,你们等等!”
叶青山停下脚步,看着他:“周大叔还有事?”
“也没啥大事。”
周船夫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枚铜钱,“早上先生帮我垫了银子,这钱我得还您,要是没您,我今日可就麻烦了。”
叶青山笑着把他的手推回去:“不过一两碎银,不值当,周大叔不用放在心上。
你还要赶回去,这点钱留着路上买碗热汤喝。”
周船夫还想再推,貂蝉插嘴道:“周大叔,我家公子说不用就不用,你再推就见外了!再说你做的江鱼那么好吃,抵这点银子绰绰有余了!”
这话倒让周船夫乐了,也不再坚持,只是连连道谢:“那我就多谢先生了!要是你们以后再走这条江,记得到渡口找我老周,我给你们撑船,分文不取!”
说完又作了个揖,才扛着竹篙匆匆往渡口去了。
店小二看得明白,这几位虽是穿着普通,却透着股不一般的和气,也不敢怠慢,引着他们上了二楼,把三间相邻的房指给他们,又殷勤地问:“客官要不要先洗把脸?我这就去打热水来。”
“不用麻烦,先把菜端上来吧。”叶青山道。
“好嘞!”店小二应着退了出去。
三人进了中间那间雅间,貂蝉先把窗户推开,江风带着水汽吹进来,拂去了一路的燥热。
没多久,店小二端着菜上来了,一盘清蒸武昌鱼,一盘荆州鱼糕,一碟炒时蔬,还有一大碗莲藕排骨汤,最后拎着个酒坛。
“客官,这是咱们店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解乏正好!”
菜刚摆好,王越就拿起筷子夹了块鱼糕塞进嘴里,含糊道:“嗯!好吃!比周大叔做的鱼糕更软和!”
貂蝉也夹了一小块尝了尝,点头道:“确实不错,鲜而不腻,比吴地的鱼糕多了点莲藕的清香。”
叶青山倒了杯米酒,抿了一口,酒液清甜,带着股粮食的香气,确实解乏。
刚要再夹菜,就听见隔壁雅间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摔杯子的声音。
“我说了!这雅间我包了!你们凭什么让别人进来?”
一个粗嗓门的汉子喊道,声音里满是蛮横。
接着是店小二的哀求声:“刘爷,这雅间是这位客官先订的,您通融通融,楼下还有别的位置,我给您送一碟酱牛肉,您看行不行?”
“放狗屁!”
那汉子骂道,“老子在公安县想吃哪家吃哪家,想坐哪个雅间坐哪个雅间!你让他滚出去,不然我砸了你的店!”
王越皱了皱眉,放下筷子:“这谁啊?这么横?”
貂蝉也停下了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怕是本地的豪强,仗着有点势力就欺负人。”
叶青山没说话,只是端着酒杯,听着隔壁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砰”的一声,像是桌子被掀了,接着是客官的惨叫声和店小二的惊呼。
“还敢不滚?给我打!”那汉子喊道。
王越猛地站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妈的,太欺负人了!我去教训教训他!”
“坐下。”叶青山淡淡道。
王越停下脚步,有些不服:“公子,他们都动手打人了,咱们不能不管啊!”
“先看看。”
叶青山放下酒杯,目光扫过隔壁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看看这位‘刘爷’,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貂蝉拉住王越,摇摇头:“公子自有分寸,你别冲动。”
王越虽不情愿,但还是坐了回去,只是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的惨叫声没持续多久,就传来那汉子的嚣张笑声:“知道怕了?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店小二,把这地方收拾干净,再给老子上一桌好酒好菜!”
“是是是,刘爷您稍等,我这就去!”
店小二的声音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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