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晨光透过客栈破旧的窗棂,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投下斜斜的光斑。
叶青山刚把最后一块杂粮饼塞进嘴里,邻桌两个挑夫的对话就飘进耳朵:“听说没?张角三兄弟都死了!皇甫嵩的官军把黄巾贼全清了,现在各地都在招兵呢!”
他握着粗瓷碗的手顿了顿,封龙山听的零星消息总算有了准头,黄巾之乱终究按轨迹平定了。
只是真定县的书铺翻遍了,连半本提灵气古迹的典籍都没有,倒是客栈老板的提醒记在心里:“去洛阳可得小心,有些地方还在抓壮丁充军。”
叶青山把粗布衣服塞进布包,又用两层粗布把越五剑匣裹得严实。
六尺木匣裹成普通货箱的模样,背在背上倒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付了房钱出门时,老板还在劈柴:“小哥路上留意,冀州城的官军查得严!”
冀州城的城门比真定县热闹三倍,往来的驴车、挑夫挤在门口,可城门口的官军却比行人更扎眼。
黑甲上还沾着泥点,长矛斜扛在肩上,眼神像鹰隼似的扫过每个青壮年。
叶青山刚进城门,就听见街角传来哭喊声。
几个官军正推着一群绑麻绳的汉子往前走,领头的满脸横肉,鞭子扬得老高:“快走!再磨蹭抽死你!”
一个汉子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咚”的一声:“官爷!我娘八十了没人养,我不能去当兵啊!”
“娘?老子管你娘是谁!”
官军一脚踹在汉子胸口,汉子蜷缩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
周围行人全低下头,有人甚至往反方向躲。
谁都知道,如今“抓壮丁”是军规,拦着就是通黄巾贼的罪名。
叶青山站在人群外围,指尖的青藤差点窜出来。
他倒不是想管闲事,只是那汉子眼里的绝望太刺眼。
就像封龙山被抢药的老汉,都是些想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
可他现在要低调去洛阳,硬碰硬肯定不行,只能等天黑。
他跟着官军摸清路线。
壮丁被押进城南废弃的驿站,门口两个守卫靠在门框上打盹,手里的长矛都快滑到地上。
叶青山找了家茶馆坐到打烊,等街上只剩巡夜官军的灯笼光,才摸向驿站。
指尖两道青藤悄无声息缠上守卫脚踝,轻轻一拉。
两个守卫“扑通”倒地,嘴还没张开就被青藤堵上,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叶青山摸出鱼肠剑,银色剑身在夜色里几乎隐形,剑刃划过麻绳时“咔嚓”轻响,比剪布还快。
解决完门口,他推开门缝溜进驿站。
东屋的油灯下,十几个汉子被绑在柱子上,有的还在抹眼泪。
门口守着个喝酒的官军,哼着跑调的小曲。
叶青山指尖青藤再动,缠住官军手腕一拧。
酒碗“哐当”落地,人直挺挺晕了过去。
“别说话,我救你们走。”
叶青山做个噤声手势,鱼肠剑划过麻绳的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汉子们看着断成两截的麻绳,又看他手里的短剑,眼睛瞪得溜圆,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后院墙能翻出去,往东走有小路出城。”
叶青山指了指后院,“快走吧,别回头。”
汉子们“咚咚”磕头,轻手轻脚往后院跑,身影很快融进夜色。
叶青山又用青藤把三个官军绑成粽子,嘴里塞了安神的草药。
这是白天采的,能让他们睡到大天亮。
等他消失在街角时,驿站里还静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官军发现壮丁跑光了,只找到被绑的同伴,只能骂骂咧咧归罪于“黄巾残党”。
没人想到救走人的,是个穿粗布衣服的青年。
离开冀州城,再走两天就到了黄河。
浑浊的河水奔腾向东,渡口的渡船晃悠悠靠在岸边,乘客排着长队。
叶青山看着河面,心里突然一动。
青龙覆海本就属水,之前在封龙山借山泉练,总觉得差了点气势,如今这黄河水,正好用来完善招式。
他跟着人群上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渡船挺大,几十人坐着不挤,中间桌旁几个穿官服的人正聊天。
其中个面色方正的青年吏员,眼神锐利得很,说起天下事时,手指还在桌上划着局势图。
“我去甲板透透气。”
叶青山跟邻座打个招呼,走到船尾。
午后的阳光洒在河面,波光粼粼的像撒了碎金。
他看了眼四周,乘客都在船头眺望,离得远。
指尖泛起青蓝光晕,轻轻对着水面一点。
刹那间,船尾的河水突然涌起来,青蓝色的能量浪潮裹着半透明的青龙虚影,在水面上卷出个圈。
浪头凝实得能看清龙鳞纹路,不过声音却压得极低,只有水流轻轻的“哗啦”声。
浪潮转了两圈,化作十几颗青蓝色水龙弹,悬浮在水面上,每颗都裹着青龙剑气。
叶青山指尖一动,水龙弹“嗖”地融进黄河,水面瞬间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青龙虚影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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