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暴风雪似乎永无止境,如同某种冰冷的诅咒,笼罩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老周和他的“冰风”小队,此刻正深陷于这片白色的绝望之中。
甩掉“清道夫”无人机的代价是惨重的:一名队员重伤,失血和低温正在不断侵蚀他的生命体征;大部分补给和重型装备在匆忙撤离中遗失;最致命的是,与金王基地的稳定通讯在强烈的电磁干扰和极地恶劣环境下彻底中断,他们成了一支孤军,在茫茫冰原上艰难跋涉,身后还可能随时追来索命的猎杀者。
伤员的情况持续恶化,简易的止血和保暖措施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面前显得如此无力。老周看着队友苍白如雪的脸色和逐渐涣散的眼神,心沉到了谷底。
他指挥剩下两名状态稍好的队员,在一处背风的冰崖下刨出一个浅坑,用仅存的应急保温毯将伤员紧紧包裹,三人围坐在四周,试图用体温为其争取一丝渺茫的生机。
“头儿……别管我了……”伤员声音微弱,带着冰碴摩擦般的嘶哑,“带着数据……和‘低语者’……走……”
“放屁!”老周粗暴地打断他,声音却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无力,“‘冰风’没有抛弃队友的传统!都给老子撑住!”他掏出那台经过特殊加固、依旧在试图搜寻信号的便携终端,屏幕上的信号格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那台仅存的、巴掌大小的便携式“冰原低语者”被放在中间,以最低功率运行着,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如同心跳般规律的低沉嗡鸣,这已是他们此刻唯一能做的、对远方基地和冰冷秩序的微弱抗议。
“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老周抹去护目镜上的冰霜,目光扫过另外两名队员疲惫却坚定的脸,“必须找到更可靠的庇护所,或者……想办法重新建立通讯。”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风雪遮蔽了一切,“但愿家里那边……能察觉到我们的异常。”
就在北极小队陷入绝境的同时,金王基地内部,气氛同样凝重。与“冰风”小队失去联系超过二十四小时,最后一次接收到的断断续续的信号包显示他们正在遭遇攻击并紧急撤离。所有尝试重新建立联系的举动都石沉大海。
“北极上空的电磁干扰强度提升了至少三个量级,”林羽萱盯着监测数据,脸色难看,“这绝不是自然现象,是‘秩序’装置主动释放的屏蔽场。老周他们……凶多吉少。”
刘晓乐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们上次测试‘共振锣’过于冒进,就不会被反向定位,王峻山也不会这么快就加强北极的防卫力量……”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林羽萱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自责救不了老周。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而且要快。王峻山越是紧张北极,就越证明‘冰原低语’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快步走到全息地脉图前,指着代表北极节点的位置:“常规通讯无效,但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既然‘秩序’装置是通过地脉抽取能量并释放屏蔽场,那我们能不能利用地脉本身,传递一种……非电磁波的信息?”
“地脉传讯?”刘晓乐一愣,“理论上有可行性,地脉能量流本质也是一种特殊的振动。但怎么编码?怎么确保只有老周他们能接收到?而且,需要极强的能量源才能将信息‘注入’地脉主干,我们基地这点家当……”
“我们不需要自己产生那么强的能量,”林羽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们可以‘借力’。”她的手指在地脉图上划出一条蜿蜒的曲线,连接着古城节点和几个次要的能量富集点,“还记得古城那场‘篝火’吗?它的共鸣涟漪还在沿着地脉缓慢扩散。
我们可以尝试在古城进行一次超强化的‘噪音’共振,将其作为载体,将一段加密的、包含我们位置信息和简单指令的‘信件’,像冲浪一样,搭载在地脉能量的波峰上,定向送往北极区域!”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眼下,这似乎是联系上老周他们唯一的希望。
“需要王小雨的团队全力配合,还需要精确计算地脉波的传导速度和衰减模型……”刘晓乐迅速进入状态,开始构思技术细节,“加密方式必须极其独特,确保即使被犹大集团截获,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更不能让王峻山意识到我们是在传递信息……”
基地立刻高速运转起来。王小雨和她那群“噪音艺术家”再次被推到了舞台中央。这一次,他们面临的挑战不再是制造扰人的声响,而是要将特定的信息编码进生命的喧嚣中。
他们搬出了库存的所有“共振锣”、“破障号”,甚至找来了几十面民间收藏的、年份古老、据说蕴含了特殊“气韵”的铜鼓,准备在古城广场再次上演一场史无前例的“信息交响乐”。
技术团队则日夜不停地计算着地脉能量流的精确模型,设计着一种基于混沌数学和生命频率双重加密的独特编码方案。整个基地弥漫着一种背水一战的紧张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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