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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被肉香勾得在屋里待不住的棒梗，见秦淮如回来，像颗小炮弹似的从贾家屋里冲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怯生生咽着口水的小当。
“妈妈！妈妈！我要吃肉，我要吃那个肉，好香啊，我要吃。”
棒梗直接扑到秦淮茹腿边，抱着她的腿就开始嚷嚷，小当也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锅里，小声嘟囔：“妈……肉肉……”
孩子们的哭闹和渴望的眼神，像针一样扎着秦淮茹的心。
她看着何雨水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里挣扎了一下，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对着何雨水，带着恳求的意味说道：
“雨水，你看孩子还小，不懂事，闻着香味就……能不能给他尝一小块？就一小块解解馋就行。”
棒梗和小当也机灵，立刻顺着妈妈的话，朝着何雨水喊道：“雨水姑姑，雨水姑姑，我们想吃肉。”
何雨水眉头瞬间蹙起，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目光冷冷地扫过秦淮茹和那两个眼巴巴的孩子，声音清晰而毫不留情：
“别在这儿乱攀亲戚，谁是你姑姑？我何雨水跟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报纸上写得明明白白。
想吃肉？让你妈回家给你做去。
没看见你妈手里也提着肉吗？
自家有肉还死盯着别人家锅里的人，真不知道这大人平时是怎么教的？”
何雨水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秦淮茹，语气变得更加锐利：
“难道说上次许大茂家那只老母鸡被偷的事儿，也是大人教的规矩不成？”
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秦淮茹脸上，她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血色尽褪。
棒梗偷许大茂家鸡的事儿，虽然最后赔钱过去了，但院里明眼人谁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要是被何雨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旧事重提，再以讹传讹出去，她儿子棒梗小偷的名声可就彻底坐实了。
更何况，棒梗他真的偷了！
秦淮茹再也顾不上面子和那点侥幸心理，连忙一把拉住还在嚷嚷的棒梗和旁边吓呆了的小当，对着何雨水连连鞠躬道歉，语气慌乱无比：
“对不起，对不起雨水，是我没管好孩子，胡说八道，我们这就回家，这就回家。”
几乎是拖着哭闹的棒梗和懵懂的小当，狼狈不堪脚步不停的回到贾家屋子。
刚把肉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盘腿坐在炕上的贾张氏那双三角眼就如同探照灯般扫了过来，。
当看到只有一小块猪肉时，贾张氏心里一喜，但面上不善道：“秦淮茹，你看看你，怎么只买这么一丁点儿肉，够谁吃的？
塞牙缝都不够。
你是存心想饿死我们祖孙几个吗？
你看看你儿子棒梗，这几天都瘦成什么样了。
当妈的也不知道多心疼心疼孩子，真是的，一点用都没有。”
她越说越气，唾沫星子横飞，手指头几乎要戳到秦淮茹脸上：“你再看看人家何雨水，阎老西一家不过是帮她垒了个破灶台，又是给钱又是请吃肉。
那腊肉，我隔着院子都闻见了，香得嘞！
你再看看你，才嫁了傻柱两天，本以为是找了个靠山，结果呢？
屁用没有，还连累得我们跟着吃糠咽菜，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秦淮茹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下午在仓库，先是被傻柱折腾得死去活来，紧接着又被许大茂那个畜生趁机胁迫，受了天大的屈辱。
刚才在院里，又被何雨水毫不留情地当众打脸，连孩子都跟着挨骂。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几乎要窒息。
此刻，再听到贾张氏这不分青红皂白、只会埋怨指责的刻薄话语，秦淮茹只觉得脑子里只有怒火。
懒得再维持表面的客气，直接连名带姓地低吼道：“贾张氏，你还有完没完？”
这一声吼，把贾张氏给吼愣住了。
没等贾张氏反应过来，秦淮茹劈头盖脸的怒斥道：“你是不是在城里待得太舒服了？
忘了乡下是什么光景了？
你要是觉得在这院里过得不如意，行！我明天就去街道办申请，送你回乡下老家。
让你也尝尝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见不着几点油腥的滋味。”
“你…你你……”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直击要害的威胁惊得目瞪口呆，手指着秦淮茹，哆嗦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回乡下？
那对她这个在城里享惯了福、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老太婆来说，跟要她的命没什么区别。
短暂的震惊过后，贾张氏下意识的猛地一拍大腿，身体顺势往地上一处溜。
熟练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双手拍打着地面，扯开嗓子，发出那种干嚎式的、带着特定节奏的哭喊：
“东旭啊——！你快睁眼看看啊，你们这才走了多久啊，我这把老骨头就被人嫌弃了。
要被赶回乡下去自生自灭了，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这老太婆要是下了乡，哪还有活路啊。
还不如现在就拿根绳子上吊，跟着你去了算了，我的命好苦啊。”
一边嚎哭，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秦淮茹的反应。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这么一闹，秦淮茹就算不立刻服软，也会心烦意乱，最终妥协。
不过一想到昨晚上秦淮如的威胁，她心里顿时又没底了。
秦淮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看着她撒泼打滚。
贾张氏的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她心里开始发虚、发毛。
秦淮茹见她消停了，才冷冷地开口道：“闹够了？明天上午，我就去街道办，你最好提前收拾收拾东西。”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丧钟，敲碎了贾张氏所有的侥幸心理。
她彻底慌了神，也顾不上面子和地上脏不脏了，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
几步冲到秦淮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老脸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声音带着真正的哭腔和哀求：
“怀茹！怀茹！妈错了，妈刚才那是猪油蒙了心，胡说八道，妈给你道歉。
妈给你磕头都行，你可不能送妈回乡下啊，妈在城里还能帮你看孩子呢。
棒梗、小当、槐花，他们都需要奶奶啊。
怀茹，妈求求你了，看在东旭的份上，看在孩子们的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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